其实在她看来真的都是没有必要的浪费。 她也无法理解晏珽宗总是想要把那些金玉绫罗朝她身上堆的欲望。 这些死物之流,其实她在宫里都已经见惯了,也不是十分在意。 但是在晏珽宗自己看来呢,用这些身外之物来向她表达自己对她的爱意虽然俗气了些,可是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世人嘴里总说着身外之物没有用处,甚至人死了也带不走,没什么意思。 可是人总归活着,在尘世里活过了一场,日食夜寝,哪一样用不到身外之物? 衣裳鞋袜,饭食茶水,床椅碗筷,谁能不要用了? 既然注定了所有人都要用,那么他的女人就要用最好的。 穿衣吃饭,人伦物理,天道如此。 他就是希望自己心爱之人金尊玉贵地歇在他身边,然后他要给她这天下最精细最美味的饮食,让她身穿最奢侈的绸缎锦绣,用珠玉华翠来妆点她的美丽,用金殿楼阁来将她收藏起来。 有错么?有丝毫不妥么? 他对婠婠所说的拒绝之语不以为意, “我还不至于穷到这个地步。你夫君又不像从前的那些皇帝要养着几十个儿女、几百个宫妃,如今只你一人,一共两个孩子。又不好园林山水、劫掠民间, 纵使花在你身上泼天的浪费奢靡,只怕比之前人君主,还要少了不知多少的开销!” ……这倒也是实话。 婠婠无语。 她揉了揉鬓角,随他去了。 他又对她道:“婠婠,前朝时候在长安丢的那块玉玺我在突厥人的国库中找出来了。我让人给你做了一个——” 婠婠被这话惊得一下从榻上直起了腰身,眼中带着惊恐之意, “你把人家的玉玺怎么了?” 方才出去了的萃澜又捧着一个锦盒进来。 晏珽宗如献宝一般接过那个盒子,送到婠婠面前放下,然后缓缓揭开锦盒的盖子,露出里面的那株淡粉牡丹。 是前朝的国玺。 一整块美玉通体是淡粉色的,原本上面还雕刻着一只卧趴着的雄狮,下面还刻着八个大字,书曰:“万世永昌,泽被不尽。” 但是晏珽宗让人在外面重新雕刻裁削了一番,将一整块玉玺刻成了一朵正开到极盛的牡丹,刻着的正是那种名唤“竞群芳”的品种,每一片牡丹花瓣都十分圆润雍容。 下方又以碧玉制为玉盘,将玉牡丹镶嵌在上方,成了一件完美的摆件品。 晏珽宗拉过婠婠的皙白的手覆在这牡丹上,引她去触摸。 她的十指纤纤白嫩,宛如葱段,覆在这粉色的玉牡丹上,万般相得益彰。 似乎这样的玉,本来就不该去做男人的玉玺,而是应该在她掌下做她抚玩的牡丹。 “这是我让人刻了给你闲暇时把玩解闷的东西,我想着我总惹你生气,还不如这些物件陪着你更能叫你高兴些。 再者,这玉据说是上古的奇石传下来的,是暖玉,你时常放在手中把玩,暖暖手也是好的。” 婠婠满目震撼地看着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他都用这样的东西来讨好她、哄她开心? 从前他拿那些按照规制只能给皇帝制作官服的锦缎来给自己裁剪裙裳,她也从起初的震惊到现在的接受。 但是这个…… 这是前朝的国玺。 当年此玉玺丢失之后,立马引得天下为之大恸。后来王朝末年各路军阀枭雄混战,为了使自己得到名正言顺的出兵理由,都是以“为天下献玺”为理由的。 就连魏室太祖皇帝,当年也一直期盼着可以追回这枚玉玺,让他的王朝建立得更加合乎正统一些。 现在玉玺终于找到了。 却又已经被晏珽宗毁得面目全非了。 成了她掌下一个用来把玩的物件。 然他看着自己时满目的宠溺、期待和讨好,马背上那个骁勇善战的铁血君帝王,此刻却像是一条极为黏人的巨型狼犬。 她只能点头说喜欢。 * 见似是叫她稍微开心了一点,皇帝的心情更好,自当和她彻底和好了,想到婠婠近来又喜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