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两个嫂嫂时日长了会不会各种小摩擦争吵龃龉不断的,更有好事者说: “这一辈子赖在娘家算个什么?等她娘要是去了,多早晚也还是要被撵出去配人的。” 不过实际上郡主和自己的嫂嫂们相处地竟然异常融洽,一家子女眷在一块从无什么不快。 听说半年前姑嫂几人还奇奇病了一场,外人不知道缘故的,偷偷去打听了才知道,原来两个嫂子同郡主来了玩心,偷偷去郊外打了马球游玩,一下遭了场及时雨,叁人都叫淋上了风寒。 叫人又好气又好笑的。 惹得老太妃心疼不已,心疼女儿,也心疼儿媳,便骂自己的两个儿子说: “都怨你们这不中用的男人,你们但凡不光知道在家里挺尸,若是早早去给她们接回家来,她们不就不受这个罪了?” 老太妃握着漪娴的手,仔细问起她产后的身子如何,问起她两个孩子的情况,这都是上了年纪的妇人爱问的事情,漪娴也都一一耐心答了。 * 除却府上的这些贵客要招待之外,徐侯府外头更多的是各种叁教九流的来讨个彩头的“客人们”,其中更是穷苦者居多。 多有些清贫的道士僧人,手里捏着不知什么符儿佛珠的,呢呢喃喃就在侯府外念起来,说是自己方才再为徐侯的小公子和小女郎祈福祝祷,祈佑小公子和小女郎平安长大之类的。 人家表示了心意,又说够了吉祥话,府上自然不能不有所表示,就额外在后街连廊院子里摆了几桌,请这些过来化缘化斋的和尚道士们都坐下吃顿饭再走,还给和尚们额外备了素斋。 不会念经的清贫人家的小孩子们呢,自从上次在徐侯府上讨得了好处,这次趁着侯府给两个孩子过百日,又来后街上闹着要讨糖鸡蛋、红果子和铜钱抓。 漪娴和徐侯也早备齐了,命人散给他们。 这样的喜日子里,到底来者是客,为了给两个孩子积德积福,做父母的既然手中有了,便不会心疼给别人散些好处。 好不容易有条不紊地忙了一整日,等到晚上所有的客人都一一送走了之后,夫妻两人身上都累得够呛。 府上管事们清点了今日来往客人所送的各色礼物,登记在册后全都收入库房中锁好。 府上这一日流水似的开销,采买的各种东西,邱姑也都着人去把单子列出来,留着送给他们夫妻过目了。 徐世守亲自将潘太师父子送到了门口,这才长长呼出一口气,转身回了府中。 他回到主院里,推门而入时,漪娴早已梳洗完毕,换了身寝衣了。 她披散着如云雾一般细密的长发,身上随意穿了件单薄的雪白纱衣,纱衣之外又披了一件狐裘的披风保暖。 徐世守走到漪娴身边时,发现漪娴正出神地捧着一串桃木手串看。 看样是,是道士们会用的手串,并不是多名贵的东西,甚至还显得有些廉价,唯一出奇之处呢,就是这串桃木手串似乎被人已经把玩了数十年,颜色都已经很深了,沁着圆润的光泽。 见丈夫回来,漪娴将掌心里的这串手串儿托到他面前给他看: “这是今日路过的一个坤道老者赠给窈窈的。她说她今年已经九十余岁,是无病无灾又经年的老人,这手串她也戴了五六十年,想要赠给我们的女儿,叫女儿也沾沾她的寿数。” 其实是那个坤道过得实在辛苦,来到徐侯府上试着看看能不能讨一顿饱饭吃。 没想到徐侯夫妇待下十分宽厚,竟然真的命府中下人热心招待了她,看她穿衣裳单薄,还说要给她去外头买一件更厚实的道袍来。 于是那坤道十分动容,主动将这手串赠出。 漪娴当然想要,但不好白拿人家的东西,又私下命人赠了金银给那坤道,就当是给她道观里的香油钱。 徐世守微笑着捧着她伸出的掌心:“礼本不在贵重,难得是她送在了咱们的心里,知道咱们为人父母的心意。” 徐舒窈什么金银玉翠都不缺,她生在富贵窝里,最不缺的就是富贵。 反倒是这样即便是富贵也轻易求不得的东西,更能动人心。 漪娴也点了点头:“是啊,我只想孩子们能和那老者一样,无病无痛,过得八九十岁,那就是上天给我最大的恩赐了。” “——怎么不见窈窈?崇皓呢?把这手串挂在窈窈的摇篮上吧,等她大些了,再叫她贴身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