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脸转身回防,萧樾截走他的球之后并没有找到很好的进攻路线,于是传给队友分散视线,队友神游似的漏了他这球,然后边线上一番混乱争抢,球出了界,萧樾松弛下来慢走几步。 邹铭和他并肩,轻笑了声:“你们中场好菜。” 萧樾面无表情地睨了他一眼,懒得答复。 邹铭脆弱的自尊心近乎被他这道倨傲的视线击碎。他不由得又想起钉坐在替补席上的岁月,凭什么萧樾可以意气风发不可一世,当年年级里盛传他是天降的丧门星,就连暗恋他的女生也在背地里传他命格太硬于六亲有克,还有他那个比他高一级的继兄也说过,就是萧樾八字不好才克死了亲妹妹克疯了亲妈,邹铭本来早忘了这些事儿,现在突然记起来,怎么着也要给萧樾找些不痛快。 球权还在一中手里,足球从边线发出,萧樾跑过去接应,忽然听邹铭在耳边状似无意地问了句: “你妈的病好了吗?” 萧樾的表情整个冷下来,又听邹铭说:“现在应该不会一看到小女孩就大哭吧……” “闭嘴。” 萧樾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下颌绷得冷戾,足球传到他脚下,他瞄了瞄带球路线,背身晃过一个防守球员,直塞给候在中场的队长。 队长带了两步又斜传给他,这波配合得很漂亮,大部分后防球员都没有反应过来。 只有邹铭,一路死死盯着萧樾,趁他传接球的停顿卡到他正面,萧樾狠皱了下眉,蓝色球衣被风灌得高高鼓起,足球在他脚下犹如忠心的宠物,跟随主人义无反顾地撞上了前方一堵单薄的人墙。 只听一声尖利哨响,全场哗然,橙衣球员痛苦地倒向地面,裁判跑向事故发生地,右手从前胸口袋掏出黄牌,判进攻方犯规。 一中球员围上去和裁判理论,邹铭也被他的队友扶起,一瘸一拐走了两步路,疼得龇牙咧嘴。 裁判的判罚自然无法更改,上半场比赛就在这样的一片混乱中结束。 队长搭着萧樾肩膀带着他往场下走:“你小子,以前不是最烦肢体接触吗,什么时候变这么狠了?下半场给我注意点昂。” 夏瑞达学长也挤过来发表意见:“明明可以绕过去的嘛,你那一手盘带本事上哪去了?后面可就是空门了。” 萧樾:“我的错。” 哨响后的清风一吹,他的大脑旋即清醒过来。 刚才那球,算得上他们全队上半场创造的最好进攻机会,如果他不那么莽撞,很有可能单刀赴会,直取空门,全队被压着打了这么久的恶气就能一口放个干净。 回到休息区,他接过队友抛过来的水,灌了小半瓶,随后并不着急休息,而是侧目寻找观众中的某人。 阮芋不知何时从原来的位置跑到了他们休息区里头。 “那个18号好像有大病。”她支着腰,盛气凌人地指责道,“我看他缠着你好久了,长得也一脸狡诈,阴恻恻的不像好人,你光把他撞翻还不够,最好趁他倒地再补上两脚,气死我了。” 毫无体育精神也无体育常识的见解,萧樾听着想笑:“那就吃红牌罚下了。” “噢,还会罚下啊?”阮芋撇撇嘴,“算他走运。” 萧樾的心情一瞬明朗了不少。球场上局势变化诡谲,谁知道下半场会不会出现更好的机会?到时他一定能牢牢把握住。 阮芋似是担心他吃了黄牌信心受到打击,灵机一动从包里翻出随身携带的好词好句摘抄本,翻到自信心那一页,递给萧樾让他评价一下她积累的这些好不好用到作文上。 萧樾用矿泉水洗干净手,擦干了才接过她的本子。 指尖搓着页脚翻了翻,他毫不留情地评价:“就这点?” 阮芋:…… 她倏地抽回本子:“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不看拉倒。” 这时恰好刮来一阵大风,阮芋头发被风吹得乱飞,她抬手挡了挡,感觉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