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抿,似在用眼神告诉她:快吐出来。 你没事吧? 阮芋也用眼神回敬他:你让我吐哪? 吐桌上,吐地上,还是……吐回许帆的酒杯里? 老娘不要面子的? 更何况还是在你面前…… 阮芋看着他的眼睛,喉咙一滚,咕隆一声,把嘴里的酒全部咽了下去。 “嘶……”她的脸整个皱成小丑橘,“好辣啊……” 许帆伸手顺顺她的背:“喝点果汁吧,这个酒很烈的。” 就算只喝一口也有可能醉,更何况是阮芋这种完全没酒量的女孩子。 阮芋不仅没练过喝酒,她的基因也很菜,老陈和老阮都是酒桌上令人闻风丧胆的一杯倒,稍微喝多一点就开始睡觉,或者神志不清地微笑静坐,唯一算得上优点的就是他俩都不会发酒疯,喝醉了之后很平静,阮芋觉得自己如果喝醉了大概率也是那样,只不过她从来没有尝试过。 直到今天。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许帆发现阮芋不怎么说话了。 酒桌上其他人都有点疯。今天是大家毕业后第一次聚餐,半数人踏上社会大舞台,又逢中秋佳节北漂在外,情绪多少有些激动,就连萧樾,喝完两杯蒸馏酒之后也开始红的黄的白的来者不拒,和萧樾聚过餐的都没见过他像今天这架势,于是氛围更加高涨,几轮下来,好几个男生都开始晃悠,相比之下女生们很沉得住气,几乎没人喝大,许帆扫了一圈,唯独发现阮芋看起来不太正常。 她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涨得通红,素来狡黠的杏眼此时呆愣愣地盯着桌面,唇边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无论谁和她说话,她只摇头或点头,很少开口,安静得像个瓷娃娃。 明天是工作日,大家都不敢闹太晚,许帆看现在已经有几个人喝懵了,便叫劳动去结账,她自己招呼大家散场。 楼下换了个流行歌手,声嘶力竭在唱《人质》。 “……在我心上用力地开一枪 让一切归零在这声巨响……” 许帆扶着阮芋站起来,阮芋安静地眨了眨眼,对她报以微笑。 除了不怎么说话,她行动完全自如,像平常那样勾着许帆胳膊,微微侧身离开酒桌。 绸缎质地的芋紫色裙摆轻轻擦过男人裤腿。 就这么错身而过,萧樾坐在座位,黑眸映出桌上空碟倒盏,一片狼藉。 “……如果爱是说什么都不能放 我不挣扎反正我也没差……” 劳动结完账回来了,脚步声踩着情歌节拍,浅浅敲在萧樾耳膜。 许帆已经带着阮芋走了,劳动便和他的兄弟们一起,慢腾腾地缀在后面。 北城昼夜温差大,走出酒吧的那一刻,阮芋轻轻打了个寒战。 身上很热,所以她并不觉得冷,左手挽着许帆,像许多年前那样,悠悠然走向不远处的打车地点。 国庆和劳动不知聊到什么,咋咋呼呼的笑声被风吹到前方的女孩耳边。 阮芋挽着长发,回头望了一眼。 他们三个怎么不穿校服哦。 又一阵冷风袭来,阮芋才混混沌沌地想起,这里已经不是一中校园了,要不然真真应该正挽着她的右手,讨论等会路过食堂要买什么夜宵吃。 她忍不住再次回头,眼睛弯弯的,总看不够后面三个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