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摔。 门外感应灯光暗淡,萧樾站在清冷的光线中,身影高大孑然,明明穿了一身漆黑,却莫名给人一种肩上落满了雪的凄寒和哀伤。 视线对上的那刻,阮芋脾气像孩子一样,一瞬就把愤怒吞回去了。 “以后半夜不要给男人开门。” 萧樾迈开长腿,只向前走了一步,停在玄关处,没有再往前,“衣服呢?” 阮芋跑到茶几旁边,拎起小茶壶接了一壶矿泉水,放在小电炉上烧起来。 然后安安静静坐在沙发边缘位置挑茶叶,像没听见萧樾的声音一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只顾着忙活手头上的事情。 萧樾无奈,回身关上门,换鞋步入客厅。 阮芋这时又仰头盯着他,脸颊渐渐泛起血色,长睫忽扇,仿佛在惊叹这个一身黑的大高个和她明亮鲜艳的房间真是格格不入。 他的外套此时正杂乱地团成一团,堆在阮芋身旁的沙发上。 萧樾走过去,弯腰捡起外套。 拎到半空中,忽然感受到阻力。 一只袖子被阮芋抓住了。 她还穿着那件芋紫色法式长裙,方领开得挺大,从上往下看,能窥见高山雪色,浅浅一道峡谷,半遮半掩没入布料之下。 萧樾眼皮一跳,手上不禁用了点力。 阮芋也使劲揪住,两个体能差距悬殊的人默默角力,萧樾竟然没能从她手中将衣服抽出来。 “阮芋。” 他冷声喊了她的名字。 几案上的茶壶传出细微的气泡破碎声。 室内很静,像被厚厚的真空罩子罩住,离外头风声萧萧的秋夜很远很远。 阮芋抬眸看着他,听到自己的名字,她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利爪狠狠攥住。 她不甘示弱,也叫了声他的名字:“萧樾。” 声音逸出口的一瞬间,她的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细嫩的皮肤被烫到,很难受很难受。 终于还是哭了,喝醉之后迟钝的情绪在这一刻仿佛冲破了重重壁垒喷薄而出。她早就想哭了,在见到他第一眼的时候就想哭,一直憋着,直到现在…… 茶壶中气泡升腾破碎的声音愈发明晰。 有什么无形的东西也悄无声息地破碎在空气中。 还有另一个无形的东西在这一刻得到修补,随着女孩那滴晶莹泪珠坠落,严丝合缝地回到了男人的身体里。 萧樾尝到阮芋眼泪的味道,淡淡的咸味,似乎还带着一丝清苦,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舌头出了问题,还是因为他正在噬咬的东西太甜,所以衬托出了苦味。 阮芋话音未落就被他吻住了。 她双眸蓦然睁大,身体过电般簌簌颤抖,怔看着那张朝思暮想的面孔在眼前骤然放大,他直接丢开外套,欺身下来掐着她的后颈吻她,那双冰冷凉薄的嘴唇很快变得滚烫,他微微睁着眼睛,漆黑的视线如森林里蛰伏的凶兽牢牢凝视着她,带着一丝痛苦和汹涌的快意,几乎要将她揉进身体、拆吞入腹。 萧樾没有做这种事情的经验,全凭本能与冲动驱使。 像一个嗜甜的疯子。 完全疯了,醉意在脑海中横冲直撞,什么也顾不上。他耳边一片寂静,唯独回响着她带着哭腔喊他那一声,细细弱弱像小猫叫,却带着摧枯拉朽的力量,令他耳膜震痛,血管暴躁,一瞬间就摧垮了所剩不多的心理防线。 茶壶里的水已经烧开了,咕噜咕噜冒着白烟,却根本没有人管。沙发上两道身影重叠,阮芋醉得比他狠,嘴巴被咬得很痛,没一会儿就起了叛逆心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