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穿着灰粉色的睡衣,领口松垮垮地敞着,两片白皙纤瘦的锁骨盈着淡淡的珠光,随着她的呼吸缓慢地起伏。 萧樾稍稍收紧双臂, 在女孩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随着意识逐渐清醒, 他感觉大脑一阵细微撕裂般的疼。醉酒伤身,他也不知道昨晚自己究竟怎么了, 是真的想和许帆斗嘴拼酒,还是借这个机会放纵一回, 宣泄压抑在心底的情绪,多年求而不得的郁闷,还有一朝抱得美人归的狂喜。 今早断片得比上回更严重。 萧樾需要更长的时间,想一想昨晚喝醉后都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这家伙会巴着他的腰躺在他的被窝里,衣着完好呼吸匀长,可两只眼睛肿得像桃子, 好像昨晚曾经狠狠哭泣过。 阮芋的睡颜很乖, 五官柔软得一塌糊涂,白腻的颈子贴着他的手臂, 美好得让人忍不住想侵犯。 萧樾强压下心头的欲念, 喉结轻咽, 仅在她唇角落下一吻,片刻后便轻手轻脚地起身,拎起浴巾进浴室冲澡洗漱。 不知过了多久,阮芋才悠悠转醒。 陌生的大床,陌生的床上用品,鼻端萦绕的淡淡清香确是极为熟悉的。 阮芋翻了个身,手脚从被褥中钻出来,触碰到秋天的清寒,很快又缩回去。被子很大,她将多余的那部分团进怀里紧紧抱着,脸蛋放肆地埋进去,嗅了又嗅,动作很难说没有一丝变态。 仿佛是心电感应,她这边刚醒来,卧室门便被从外推开。 萧樾穿一身石墨色薄夹克,工装裤勾勒笔直劲瘦的长腿,右手拿着玻璃杯,杯子里装了五十来度的温水,袅袅白烟升腾,映衬他眉眼锋利冷峻,漂亮利落得令人心惊。 阮芋踢了两下被子,撑起脑袋看他,咕咕哝哝说: “不礼貌,进来干嘛不敲门?” 萧樾淡淡瞥她:“这是我房间。” “不管。” 阮芋把自己裹成个粽子,眼里含着几分俏皮, “手伸不出来了,安排你找个人伺候我。” 萧樾站在原地睨了她一会儿:“你要找谁?” “随便。” “哦——”萧樾拖长音,捧着杯子来到她床边,配合地说,“大小姐您看,我怎么样?” 阮芋懒懒地掀了掀眼皮:“勉勉强强吧。” “那大小姐您坐起来,我喂您喝点热水。” 说着,萧樾伸长手臂将床上的“春卷”抱了起来,动作倒是温柔又周到,另一只手拿着玻璃杯靠近她唇边,边吹热气边说, “可能有点烫。” 阮芋张嘴吧唧了一口:“还行。你小子挺会伺候人的,以前在几个富婆手底下讨过生活啊?” 萧樾扯了扯唇:“数不清了,大概有那么七八十个吧。” 阮芋白眼一翻,冷哼了声,蠕动着挣开他的怀抱: “臭男人,只要给钱你就肯服务是吧?” 越说越离谱了。 萧樾眸色一暗,干脆放下水杯,单膝跪到床边,趁阮芋手脚都包在被子里无法反抗,干脆按扣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绕到她颈后掐了掐那块敏感的肌肤,待她周身战栗即将破口惊叫,立刻欺身强吻住她的唇,压在枕头上教训一会儿,将那些乱七八糟不知所云的词句尽数堵回去。 几分钟后,直到将她亲得杏眸迷离,四肢瘫软,才抹了抹唇撑起身子,高大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声音喑哑地问: “怎么样,对我的服务,大小姐还满意吗?” 阮芋喘了两口气,不带任何气势地瞪他,戏还没演完: “你就是这样服务那七八十个富婆的?” 萧樾被她搞得又气又想笑:“只服务你。” “为什么?”阮芋挑眉,声线掐得甜腻慵懒,“因为我最有钱吗?” “因为你最欠收拾。” 萧樾一边说,一边站直身子。呼吸有些乱,他抬手松了松领口,一眼都不再看床上那只小疯子,兀自走出次卧,转到主卧洗手间,把阮芋常用的毛巾用温水浸湿,搓洗了两遍,再拿进次卧。 阮芋这会儿终于舍得坐起来,双颊闹得通红,胸脯还在微微起伏着,抬眼看见萧樾又进来了,她心尖一跳,张口想问他“谁欠收拾了”,话音还未从喉间蹦出来,迎面就飞来一块湿湿软软的毛巾,极其精准地降落在她脸上,完整盖住了她的五官,叫她连一点声音也发不出去。 “你……” 毛巾携带的热气氤氲到脸上,令她毛孔舒张。身旁的床垫微微下陷,毛巾从脸上滑下来的一瞬,一只修长的大手及时掌住了毛巾,隔着柔软温热的布料,他手指贴合她脸颊,耐心地带着毛巾从上到下,从额头,到鼻尖,到嘴唇,再到下巴和脖子,细细地摩挲擦洗了一遍。 萧樾目光微垂,漆黑的瞳孔映着女孩略有些呆愣的面颜。 阮芋睫毛轻颤了颤,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