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重一寸一寸挪到床上,帮他除去皱成一团的衣衫。去解陈重皮带的时候,陈重的手挥打过来,打在江玉的手上发出重重的声音。 陈重嘴里喃喃地说:“别碰我,我是有老婆的男人。” 江玉楞住了一下,又去解他的皮带:“别闹了,我是玉儿。” 陈重又一巴掌挥过来,打得江玉狠狠疼了一下:“滚,我老婆才是玉儿,你他妈一个臭小姐,再敢说你叫玉儿,老子今天把这破歌厅砸了。” 他艰难地翻动身子,重重地从床上摔了下去,口里胡乱地叫:“小李,把小姐们的台费结账,先送我回家,我现在就要回家,快点。” 眼泪一瞬间冲出了江玉的眼眶。 江玉跪落在地上,把陈重紧紧抱在怀里,无论他怎样挣扎都不把他从双臂中放开:“陈重,我真的是玉儿,你已经回家了。” 脸贴在陈重的背上,眼泪大片大片打湿他的肩膀,这是自己男人的肩膀,无论怎样的力量,都不可以从自己的生命中夺去。 陈重大口呕吐出来,重重的酒气在卧室里弥漫开来,江玉没有觉得难以忍受,如果这个男人是臭的,她会把这份臭当成快乐。用力拖开陈重的身体,平常他很爱干净,现在他醉了,江玉宁肯自己弄脏一些,也要让他尽量不被那片吐出的污渍弄脏。 江玉去拿了毛巾,沾着水一点一点擦干净陈重,再用尽全力把陈重再弄到床上。一床薄香扑面的被褥,一个臭气冲天的男人,家庭的定义应该是包含着很多种味道,幸福就是把所有这些味道快乐地混合在一起。 陈重沉沉地睡去了。 拖干净地板,冲干净身体,江玉爬去床头,手指顺着陈重的眉毛轻轻抚摸,摸了一遍一遍,怎么都摸不够。陈重的身体扭动了一下,江玉连忙把手挪开,怕把他从熟睡中惊醒。醉后的男人是脆弱的,无论他酒醉前怎样坚强。 悄悄走去把窗户打开一扇,窗外夜雨已经停了,吹进卧室里的风,带着一丝微微的清凉,夹着一缕初夏木叶的清香,吹散了空气中的酒气,把整个房间洗刷得平和而清宁。 江玉回过头,看着淡淡灯光下酣然沉睡的陈重,不知道心中是甜蜜还是酸楚。 手背上刚才被陈重打的那两下,现在仍隐隐疼着,心却甜蜜着,因为他酒后的真情。可是又有一缕看不见的酸楚,也在这片刻的甜蜜中悄然升起。 自己深爱着眼前这个男人,从结婚的天就从来没想过背叛对他的爱情。 可是突然之间一切变得失控,小风莫名其妙地就出现在眼前,自己糊里胡涂被他抱上了只应该出现在春梦里的大床。 遇见那个自称叫秦守的神秘卦者,更不知道究竟是命中的贵人还是冥冥中的灾祸。 这一切,真是因为莹莹在作怪的原因吧,她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就不应该再纠缠在陈重的生命里,同样也是再纠缠在自己的生命里。陈重身下的被褥里,埋着卦者摆下的阵型。希望那阵型真的会生效,把这一切的纠缠全部解开。 窗外的夜色,深得像生命中神秘的未知世界。 望着那无尽的深处,有时候江玉用尽了全力去想象,却发现无论她多努力,她甚至想象不出来任何一丝清晰的轨迹。 这就是是生命的真相吗?天上的诸神群佛们,你们加进人生里的所有元素,为什么会有一种叫未知的元素呢?你们让我相信什么都可以,只要赐给我要求的幸福。无论你是什么神,或者什么佛 江玉虔诚地祈祷。 身后传来陈重的声音:“水,给我一杯水。” 江玉连忙去倒,试好了水温,递进陈重手里,陈重一口气喝完,江玉轻声问:“还要不要?” “不要了。” 陈重迷惑地四下望望:“我怎么回来的?” “公司的李经理送你回来的。” 江玉把水杯放去一旁,心疼地问:“去唱歌就唱歌,你怎么喝那么多酒?吐了满身都是。” 陈重挣扎着坐起来:“一定很臭吧,我去洗个澡。” 江玉阻拦住他,把脸贴他的胸口:“一点都不臭,睡一觉再洗,我看你现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