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其实这背后,是石安的好意。谢雨浓还是收下了那台旧电脑,同时对远在澳洲的石安发了一条时差短信,告诉他,早点回来,一切平安。 距离离开平江的日子不过一周,谢雨浓不由也生出一种感慨。十三岁的时候,他和戚怀风去过一趟琴山,那天他们约定说要去上海,从此他一直记在心里——要去上海。其实他知道,上海不过是那两个小孩子能想到的最远最大的地方,他们约定的从来不止是上海,上海只是一个开端。 临近开学的前两天,闫立章约了谢雨浓见面。其实他一拿到通知书就发给谢雨浓了,谢雨浓知道,他没考上北京,也是要去上海。 他们约在小镇上唯一一家快餐店见面,闫立章点了一份套餐,问谢雨浓要不要,谢雨浓说不要,他就又加了一杯可乐和一份薯条。 两个人坐定,闫立章问他:“你几号去上海?” 谢雨浓如实回答:“就明天。” “啊,”闫立章像有点惊讶,面露愧色,“我们家一直在摆谢师宴和升学宴什么的,后来又陪我外公外婆去旅游,弄得我没空见你。” 外公外婆……想想应该不是司沁怡那边的,估计是他亲妈。谢雨浓抿了一口可乐,点了点头:“没事,以后都在上海,总归有空见面。” 闫立章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说,又是惊讶又是高兴:“真的啊?那我约你,你要出来!” 谢雨浓笑了笑,没有说话。 事实上,后来闫立章学业重不说,因为长得好一点,又深深遭受师哥师姐“折磨”,在上海的第一个半年,两个人一次面也没见过。 “你和戚怀风还联系吗?” 谢雨浓点点头:“联系,前两天还通过电话。” 他有意这样讲,因为拒绝闫立章早就不是办法,闫立章越挫越勇,只有借戚怀风才能稍微浇灭一点闫立章的热情,也真的只是一点。其实谢雨浓至今不知道闫立章喜欢自己什么,他是普通再普通不过的一个人,还木讷,老人家总讲他老实过头。 闫立章面上果然有点冷下去,笑得讪讪:“哦……挺好的,你们关系一直好。” 谢雨浓抿了抿嘴唇,替他找了个恰当的话题:“之泠你见了吗?他要留在苏州,读苏科大。” 说到张之泠,闫立章也忍不住笑了:“我见过了,他家里现在又转变想法了,没人想到他交好运考得那么好,竟然上到苏科大,现在一心叫他学土木,将来进国家单位。” 谢雨浓面露苦笑,无奈摇摇头:“他不会松口的,我估计他那个学到头来上个半吊子,一级厨师资格证倒考到了。” “哈哈,我也这么想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