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云低垂,闪电划破天空的瞬间,暴雨倾然而至,伦敦眼在泰晤士河畔缓缓旋转,人潮涌动,肤色各异的人穿梭其中。 傅榆尔最近总是很累。 宴会厅里,伴着悠扬的钢琴曲,众人谈笑风声,酒杯碰撞间,毫不吝啬地夸赞着这位来自东方的美丽女人。 傅榆尔淡笑着应付了几句,找了个借口出逃。 即便是暂且躲在了二楼的客房中,一门之隔,心也是稳稳落在了肚皮里。 傅榆尔放任自己陷入了柔软的沙发中,暖意包裹着她,耳边是熊熊燃烧的柴声。 玻璃上的雨滴滑落过她的眉眼。 初到英国的2011年,那时,傅榆尔身上的戾气太重,以至于连看伦敦的天气都觉得差点意思。 傅榆尔想,伦敦的雨天就像上世纪绅士深藏箱底的旧大衣,时不时的关怀一二,即使她并不需要。 透明的几净倒映出忽闪的暗影。 懒懒地抬起眼皮,傅榆尔看向了一旁欲言又止的男人。 “说。” 新上任的助理高大健壮,却并不适应新境。 “boss,车被砸了。” 傅榆尔没什么反应,盯着人看了几秒,淡淡的开口 “付助,很紧张?” 付牧听到傅榆尔的声音,迅速扭头。 燃烧的壁火映在傅榆尔的半边脸,明暗交错的瞬间,朦胧的眼中闪过细碎的光。 付牧只看了一眼,便匆匆撇过目光“抱歉,boss,我第一次来。” 傅榆尔依旧盯着他,会意的点头,“没关系,慢慢习惯就好,付助。” “付助”俩字,傅榆尔咬的格外的重。 付牧点头,“好的,boss。” 傅榆尔收回视线,缓缓起身向外走去,唇角勾勒出一抹笑意“继续喊boss这个月奖金没了。” 裙摆在地毯上绽开,她的身形有些不稳。 付牧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去扶人,回过神来,手已经落在了略带温意的把手上,轻轻扭动。 乐队奏响的第一声落入了他耳中。 傅榆尔眼含笑意,轻点下颌“谢谢。” 水晶吊灯映着金碧辉煌,华尔兹渐渐响起。 门外等候的服务生恭恭敬敬“傅小姐,蔺总请您过去。” 傅榆尔垂眼,看见了那个人。 男人的气势太过惹眼,硬朗的轮廓,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衬得身材愈加挺拔,宽肩窄腰,透着严丝合缝的禁欲意味。眉目深邃,身后不远处是交织的人影。 舞池中,男士们俯身亲吻女士的手背。 傅榆尔随手拿起一杯酒,冰凉的杯口抵住红唇,猩红的液体入喉。 四目相撞,矜贵的男人举起酒杯,视线灼热。 “Cheers” 无声的报复。 -- 傅榆尔半倚在车座上,醉酒迫使她脸上已泛起薄红,强撑着没让自己闭上眼。 窗外闪过模糊不清的光圈,直晃得她眼晕, 傅榆尔心里闷得慌,转过头。正好对上男人含笑的眼眸。 “听说傅小姐千杯不醉,看来并不可信” “嗯,确实,一杯倒吧”傅榆尔云淡风轻的回答 傅榆尔斜睨了他一眼,红唇轻启“砸车,你很闲?” 男人熟悉的气息压了过来,后座的空间慢慢变得逼仄狭窄。 “傅小姐不愿见我,只能出此下策。” 傅榆尔指尖勾住眼前人的领带,眼底涌上寒意“蔺总,自重。” 喉间溢出了笑意,男人的语调慢斯条理“ALM的企划书,半小时前已经发送到傅小姐的邮箱了”。” “是吗?” 他没有说话。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