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一场而做罢。在德国,他废寝忘食的工作,与妻子分离的每分每秒,都让他备感相思煎熬。所以趁着拼凑出来的时间,他回了家中。临近深夜了,家中除了守夜的帮佣,都睡着了。他让佣人不用管他,兴奋地往自己的卧室一路快走,想要给妻子一个惊喜。可是当他走到自己卧室的门口时,房门却自己打开了,一向对他严厉但是也不乏疼爱的父亲,居然深夜穿着睡袍从他的房中走出来。孟庭城如遭雷击,他面色苍白呆站在原地,不敢想象父亲对自己的妻子做了什么。 “是庭城啊...”父亲见到他,笑了一声,像是很满意于某种事物。“贵族的女孩子还真是跟寻常人家的不一样,肌肤娇嫩,身姿柔媚,你可真是好福气啊。” 孟庭城似是不敢相信耳中听到的话,他急忙冲进自己的卧房。妻子沉沉睡着,但被面下的她赤身裸体着。痛苦愤怒使他想要去找父亲问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心中的懦弱却让他连房门口都走不出去。 他怔怔坐到天亮,一直到妻子呻吟着醒来。 “头好疼...”妻子抱怨地揉着头,见到他,却立刻高兴地跳下床。“庭城你回来了!” 她虽然嫁给了自己,但偶尔还是小女孩心性,此刻才意识到自己寸缕未着,便连忙扯着被子裹住自己。 心中满腔怒意,可孟庭城还是强迫自己笑了一下。“怎么头疼了?”他抬手想要为妻子舒缓一下,陡然想起昨夜的事情,便触电般的缩回了手。 “不知道,昨晚不知为什么,感觉喝完牛奶后,就十分疲累,早早睡下了,也许是睡太久了?” “我不在,也没人管你,你跟我一起去德国吧。” 妻子点了点头,便立刻欢天喜地的让佣人收拾行李。 他本来可以忍受一切的,哪怕父亲真的做了什么,他大不了带着自己的妻子到外面自立门户,从此再也不回孟家。可是那件事才过了两个多月,妻子就有了身孕,怀上的日期居然算下来跟他回家那次的时间很吻合。他原本也是欣喜若狂的,可是内心有一道声音嘲弄他,你知道是谁的孩子吗?你心爱的女人生下来的,究竟是你的骨血,还是你的弟弟妹妹? 等到孟嘉荷出生,当医生抱着这个畸形儿给他,说是他的孩子。他如置冰窖的想着,乱伦才会产出怪物,这一定不是自己的孩子。是父亲的孩子,父亲带给他一个畸形的怪物妹妹。 虽然孩子越长越像自己,可是孟庭城还是很怀疑,他偷偷去做了亲子鉴定,好在证书上的结果明确了两人的父女关系。不过每当看到父亲将女儿捧到手里宠爱的时候,那份猜忌便会再度浮现心底。 真正让孟庭城奔溃的是女儿被教养的越来越像父亲,甚至于他几次听到父亲欣慰的说幸好女儿不像自己,“嘉荷,你记住,想要做一个有用的人,就不能像你爸爸。”于是他开始放荡不羁,再也不去想怎么当一个好儿子,一个好丈夫。 紧紧攥住女儿的手,孟庭城沉痛道,“如果说我这辈子有什么对不起的人,便是你跟你妈妈,活着时我做不到放下,可能等我死了,就能真正的爱你,爱你妈妈。” 孟嘉荷抖着唇,她并不知道长辈之间的事情,爷爷在她的印象里,一直是慈爱可亲的。她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他会染指自己的妈妈。“您就没想过问爷爷吗?或许事情并不是您想的那样。”她拒绝接受父亲远离她们母女是因为这样肮脏的事实。 “不重要了,一切都不重要了。嘉荷把你妈妈喊进来好吗,我想跟她讲讲话。”这几天,情人被他打发着回去了,一直是妻子宋爱玉陪在他身边。有时候他会恍惚,如果不是两人头上有了白发,脸上有了皱纹,他还以为他们回到刚结婚的时候了。 孟嘉荷即将开门时,听见父亲低落的声音。“嘉荷,好孩子,这件事不要让你妈妈知道。” 一切都太过荒谬了。 孟嘉荷疲累地靠在病房外的墙上,不远处的许绯抱着女儿担忧地看着她。她颓然倚进许绯的怀中,感受她的温柔。 “还好吗?”许绯刚问了一句,感受到肩头的湿意后,便不再开口,只是默默地轻抚孟嘉荷的头发。“我把小恕给你母亲带进去见孟先生了,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孟嘉荷闷闷地摇了摇头,她脑中混乱到已经听不清许绯讲了什么,但是她记得,记得那天许绯柔声说了好多话,好多好多话。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