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遗留的血迹污痕,水盆被染红,换了一盆又一盆,秃顶仍坐在原地呆呆看着插在尸体上的蝴蝶刀不动 没有凝固的血液很好清理,在大理石地面被打扫地一尘不染后,男人和已经失去气息的尸体消失不见,只留下长长的拖拽出的血迹擦痕。 “父皇”强烈的熏香萦绕鼻间,玛利亚不适地皱了皱鼻子,“到我身边来”国王侧躺在床上,朝玛利亚招了招手 待玛利亚走到跟前,国王盯着玛利亚鼓起的肚子“还有多长时间” “医生说还有不到半个月”玛利亚揉着国王臃肿的腿,“父皇怎么那么着急” “我是不是越来越糊涂了”玛利亚手下一顿,很快又恢复正常,“父皇怎么会这么想” “下药的凶手,我没有找到”玛利亚收回手彻底停下按摩的动作,下药风险太大,且欧德遭遇不测,在与安娜商讨后只能另谋他路 玛利亚侧头展望整个宫廷,数不清的佣人和侍从,是国王年老神志不清,还是有别人在下药,没人知道有多少人憎恨着她日渐衰微的父亲,尽管他是一国之君,是高高在上的统治者 国王从床上撑起身体,“玛利亚,你必须生下这个孩子,这样我就宽恕你的罪过” “什么……”话刚说出口玛利亚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害怕的声音发颤 “在我彻底失去身为君王该有的理智前,让我看一看路易斯家族新的血脉,这便是我对你唯一的期望”。 大门关闭,用所剩无几的精力屏退佣人后,玛利亚才泄了力气,扶着圆柱瘫坐在地上 ‘繁衍子嗣是义务也是荣光,我会宽恕你不应有的野心和贪婪’ 荣光?贪婪?在他眼里,自己就是待产的羔羊,渺小到不值一提 “玛利亚,你怎么坐在地上”是二皇子,玛利亚快速低下眼帘,遮盖住血丝遍布的眼睛,同时也藏起自己的怨恨和愤怒,“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可以扶我一下吗,二哥” 玛利亚伸出手向二皇子示意,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二皇子环顾四周,竟无一人在旁侍候,迟疑后还是小心扶着玛利亚起来,担心祸及己身不免责怪起来“有孕在身就不要到处瞎跑,父皇多看重这件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二哥说的对,是我的错”玛利亚态度乖顺,一大堆教育话术无处可发只能强咽了回去,好不容易走到宫廷大门,到了人多的地方,二皇子才敢松懈下来,远远瞧见门前停着自己府邸的汽车,迫不及待的想逃离现场“我的车到了,那我——” “二哥,没人来接我,不如你送我一程吧”玛利亚自顾自的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怎么会没人来接你!”,对于二皇子的指责,玛利亚蛮不在乎,头一歪看向窗外风景一声不吭 好不容易挨到公主府,“到了,你该走了” 没有得到回应,二皇子不耐烦地皱着眉毛,“玛利亚,你该走了”却看到玛利亚痛苦地捂着肚子哀嚎 二皇子大惊失色,惊慌地打开车门,玛利亚身体滑下座位,二皇子慌忙接住倒下的玛利亚,皮革座位上淤积着一小片血泊,正滴滴答答往下流着血,早在门前等候的女管家带着侍从佣人急匆匆跑了过来。 二皇子焦急走来走去,医生进去有一会儿了什么消息什么声音也没有,“你们公主府的医生到底行不行啊” 女管家上前恭敬道“这是安娜皇后亲自挑选的医生,还请殿下稍安勿躁” 二皇子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玛利亚是坐他的车才出的事,国王一直很看中这个即将出世的孩子,无论自己有没有错都难逃指责,二皇子越想越觉得自己倒霉,不断踹着墙面 女管家没有上前劝阻,身体绷直堵着门口,想起玛利亚刚才的嘱咐,“皇后来之前绝对不能让任何人进入”。 傍晚时分,国王站在屋门外,而二皇子则跪在地上,安娜刚走进室内,就传来玛利亚悲惨的哭喊声,在所有人都为此着急时,没人注意到驻守在府外的侍卫一个个倒下,公主府外悄无声息地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侍卫 停在门前的马车上伸出一只缠满绷带的手臂,马车内不时还能听见婴儿的啼哭声,接着只见那只手臂慢悠悠抬起,侥幸未被绷带缠绕的修长手掌往前一挥,一个个火把被扔进了高墙内,顿时燃起熊熊大火,一片火光。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