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新来的家政就会尖叫大哭,因此爷爷把她接到身边照顾,花了很久才让她肯走出家门。 仲江也因此休学了两年。 后来仲江接受了心理治疗,慢慢从恐惧生人变成了厌恶生人,她的性格变得孤僻冷淡,十分抗拒与人交际。 仲江一路野蛮生长到她14岁,那一年春天她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亲人,仲江跪在病床前紧紧拉着爷爷的手,哀哀地恳求着他不要抛下自己一个人,眼泪顺着脸颊流成了断了线的珠串。 爷爷躺在病床上,努力地睁大眼睛去看她,一眼一眼地,满是悲哀。 他到死都放不下这个孩子,一直含混地念着她的名字,说她以后要怎么办。 以后要怎么办? 这句话几乎成了仲江的心魔,而就在她对未来充满恐慌的时候,天降报刊亭,让她拿到了那本映射未来的书。 仲江就这样逃避着,给自己找了一条路。 她心怀侥幸地想,只要不跟书里写的那样,她是不是能算得上对得起爷爷,让以后有了着落? 好荒唐。 好荒唐。 好荒唐。 贺觉珩起身,他走到仲江面前,仰视她的脸孔,“对不起……我是说,一直以来,作为贺瑛的儿子,我很抱歉。” 一时间所有想不通的古怪仲江都明白了,为什么贺觉珩对她的态度迁就到出奇,为什么在她每次暗示以后的时候又装作没听见。 “哈?”仲江短促地笑了一声,声音里极尽嘲讽,“那么之前的一个月,你是想补偿我?因为贺瑛曾经策划并对我实施的绑架计划?” 就因为贺觉珩对她有愧! 巨大的荒谬感与愤怒冲昏了仲江的头脑,她一直以为在极北发生的一切里贺觉珩最起码有五六分对她的喜欢,却不想对于贺觉珩来说,这只是补偿。 “是的。”贺觉珩承认道:“我想补偿你。” 仲江捏住了贺觉珩的下巴,她将脸挨得很近,近到贺觉珩能看清她眼中自己的倒影。 “好啊,补偿我、补偿我……”仲江一字一句地念着,言语用力到像要把贺觉珩活吞吃了。 贺觉珩避开了她的视线,声音很轻,“只是我现在一无所有,我” “没关系,”仲江打断了贺觉珩的话,她微笑道:“刚巧,我对你的脸和身体很感兴趣。” 这句话说完,贺觉珩终于明白她那句“这些天你是想补偿我”是什么意思了,他下意识想开口解释,可仲江已经将玫瑰色的嘴唇贴了过来。 嘴唇上传来尖锐的刺痛,仲江咬破了贺觉珩的嘴唇,野蛮地撕咬亲吻着他。 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开来,贺觉珩只觉得自己嘴唇痛的发麻,他搂住仲江的腰,以防她太过用力导致两个人一起摔到地上。 仲江扑在贺觉珩怀里,眼尾红着,不知道因为愤怒还是委屈——亦或者是情欲。 身体被情绪完全操控,仲江没有过多思考,伸手撑着椅子边缘,跪坐在贺觉珩腿上。 身上骤然传来的重力让贺觉珩晃悠了一下,也带歪了椅子,贺觉珩只好空出一只手搂住仲江的小腿,把她抱到一旁的沙发上。 仲江屈起膝盖,抵在贺觉珩小腹处,慢慢往下移动着。 贺觉珩抬手握住她的膝盖,“你冷静点。” 仲江冷笑道:“你让我怎么冷静?” 贺觉珩哑口无言。 仲江乌黑柔软的头发垂在贺觉珩身上,声音里有一种阴恻恻的冷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