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仲江的长发,细细揉搓着。 五分钟后,贺觉珩放下花洒,“好了,起来吹头发吧。” 吹风机“嗡嗡”的声响在夜里格外刺耳,仲江盘腿坐在垫子上,觉得自己困过劲了。 等吹完头发,仲江潦草地在脑后扎了个高马尾,问贺觉珩有没有宵夜,她想坐在走廊下吃烧烤。 “烧烤只能明天晚上吃了。”贺觉珩拉着仲江的手走出浴室,在穿过一扇隔间门,又转过一面六围屏风后,仲江看到了一张摆满饭菜放着蛋糕的桌子,小巧的蛋糕上还插着“1”和“8”两个数字蜡烛。 “知道你不喜欢吃蛋糕,但又害怕你过生日没有蜡烛许愿会遗憾,所以准备了一个小的。要许愿吗,我的女朋友?” 贺觉珩含笑问道。 仲江走过去,用桌子上放着的打火机点燃蜡烛。 贺觉珩配合地关上了房间的灯,房间瞬时暗了下来,唯独眼前的蜡烛在寂静的夜色中燃烧。 仲江双手合十,注视着摇曳的烛火,默念那个自她十四岁过后每年生日都会许的愿望。 ——愿我能摆脱命运。 这个愿望仲江不光过生日会许,出门遇到寺庙道观时也会进去许,她诚心实意地点了那么香,神佛似乎真的庇佑了她一下。 蜡烛灭掉,房间的光源重新亮起。 贺觉珩没有问仲江许了什么愿,他走过来第一件事,是递给仲江一满碗姜汤,“喝了祛寒。” 仲江接过姜汤,盯着看了一会儿,抬头说:“你知道这样像什么吗?” “像什么?” “古早言情虐文里,男主每次跟女主上完床,冷酷无情地递来一碗避子汤。” 贺觉珩:“……” 贺觉珩:“现在,立刻,马上,喝完。” 仲江喝完了一整碗辛辣的姜汤,捂着小腹哀婉道:“我可怜的孩子,为娘对不起你。” 贺觉珩坐在她旁边喝姜汤,没忍住问:“刚刚不还是避子汤吗?现在怎么成打胎药了?” 演错频的仲江清清嗓子,伸手切蛋糕。 这一顿本该是晚饭的宵夜异常丰盛,十八道菜摆满了桌子,全是仲江喜欢的菜品和口味,每道菜的份量不到正常量的五分之一,恰好够他们两个人吃。 而等他们吃过这一顿饭后,窗外天边也泛起了微弱的白。 仲江实在没有精力去看日出了,她在挨着床的那一刻倒头就睡,并且一觉睡到到第二天下午。 或许是得益于那一碗姜汤,仲江醒来后身体没有任何不适,洗漱过后,她在堂厅推开雕花窗户,嫩绿的柳枝和琼花一起,落拂过她的掌心。 “十八岁生日快乐。”贺觉珩递过来一个斜纹织锦的盒子,“你的生日礼物之一。” 仲江听到“之一”,忍不住笑了,“怎么这么多礼物?” 昨天晚上贺觉珩说要把院子送她,仲江一开始以为那只是口头赠予,没想到在吃完饭后,贺觉珩真的拿给她一份自愿赠予协议书让她签字。 “星空是自古有之,院子是很早之前为满足我自己的心愿修建,至于我,本就是你的所有物,”贺觉珩把盒子放在仲江的手上,“严格意义上来说,它才是纯粹为你准备的生日礼物。” 仲江拿着盒子并不打开,她问贺觉珩,“你刚刚说的话,能再重复一遍吗?” 说话的同时,她还打开了手机的录像功能。 贺觉珩失笑,应寿星的要求开口,“我本就是你的所有物。” 仲江满意地收回手机,“录像为证,不可反悔。” 织金斜纹的盒子里是十二个玉章,印首雕刻着十二月代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