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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

    乐队奏响舞曲,在仲江和贺觉珩下楼前,楼下的人就步入了舞池。

    仲江站在舞池旁等待第一支舞曲的结束。

    周围没有熟人,贺觉珩说:“你今天喝酒喝的太多了。”

    仲江漠然道:“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又没要求你喝。”

    “你回去之后头痛,又该睡不好觉。”

    仲江口不择言,“吵不到你。”

    贺觉珩握着她的手,几乎是强硬地把她拖进了舞池。

    仲江踉跄了几步,被贺觉珩搂住腰,稳住身体。

    “不扶着我的肩吗?旁边的人看过来了。”贺觉珩说着。

    仲江伸手扶着贺觉珩的肩膀,并用力踩上贺觉珩的脚背。

    贺觉珩面不改色,他甚至笑了一下,浅淡又轻柔的笑,看得仲江不由得收回小腿,晕晕乎乎地被他拉着旋转起身体。

    裙摆在吊灯下折射出漂亮的光辉,一圈又一圈后,迭加上酒精的效力,仲江跌在贺觉珩怀中。

    贺觉珩搂住她的腰背,慢慢旋转着,嗓音沙哑,“这些天我很想你。”

    生气肯定是生气的,贺觉珩自觉自己还是有七情六欲的人,而不是真的机器,被人伤心了当然会觉得难过。

    他气仲江的不理解和不信任,贺觉珩能接受任何一个人说他冷血无情,除了仲江,他已经尽他所能地去学着爱她,但她并不相信。

    “整整八天,你没有主动跟我说一句话。”

    贺觉珩环住仲江的身体,怀中的少女无力地依靠在他的身上,皮肤的热度透过布料,灼烧他的身体。

    香水和酒精的味道掺乎在一起,贺觉珩扶起仲江,恳求道:“原谅我好吗?是我做错了。”

    自有记忆以来,贺觉珩见过母亲无数次地乞求父亲,不要抛下她,她爱他,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包括抛去良知与底线。

    她自愿成为贺瑛的共犯,和他一起坠入肮脏的地狱。

    少年时母亲抱着他坐在花园里,诉说着她对父亲的爱,说他们的初遇相识相知相爱。但到最后,她抱紧贺觉珩说,我的孩子,你不要像妈妈一样无底线地爱上一个人,尽管你会因留在她身边幸福到无与伦比,但你也会变成她手中的提线木偶,因她的一抬手一垂眸变得患得患失。

    仲江抿了下嘴唇,喉咙发酸,“你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我原谅?”

    她承认自己因那本书的存在如鲠在喉,可面前的人确实没做错什么,甚至他的理智是他们能走到今天的基石。

    贺觉珩半拥着仲江,怀中的少女轻微颤抖着身体,嗓音近乎哽咽。

    她在难过。

    贺觉珩拉着仲江从舞池的边缘退出,不顾周遭认识他们的人震惊的视线,牵住仲江的手往外走去。

    仲江的高跟鞋鞋跟很低,这让她轻而易举地跟上了贺觉珩的脚步,她走在贺觉珩身后,一路穿梭过举杯笑谈的男男女女,从侧门离开。

    贺觉珩对这里颇为熟悉,他带着仲江穿过长廊,来到一处无人的花园。

    夜色浓重,贺觉珩抱起仲江,那是完全能把她搂在怀里的姿势,皮肤与皮肤最大面积地贴合在一起,紧密到要融化彼此的骨血,重塑进自己的躯体。

    泪水浸透了肩膀处的衣服,贺觉珩不合时宜地想仲江身体里怎么有那么多水可以流。

    “对不起……但我总是做噩梦,梦里正鸿还在,我喜欢你但是你——很厌恶我。”

    仲江近乎绝望地向贺觉珩讲述了那本书的故事,她在演讲台上优越的语言表达能力在此刻化为乌有,乱七八糟地讲了十来分钟后,仲江以一句话作为总结,“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开始,我就梦到了这些。”

    贺觉珩捧着仲江的脸颊,他安抚道:“没事的,都是假的,那只是个噩梦,不要怕。”

    仲江摇头,因为啜泣她说不出话,只能用动作表达。

    贺觉珩叹了口气,抬起她的下巴,他用袖子擦掉仲江的眼泪,和她说道:“就算从逻辑上来讲它是通顺的,但那只是未曾发生之事,你不能用没发生过的事审判我。”

    仲江哽咽,“它真实地像已经发生过,而你也确实会因为正鸿还在,拒绝我。”

    “那我们现在呢?你觉得是假的吗?还是说你梦里的人也会跟你上床,被你折磨得失去理智?”

    跌入深渊的理智重新爬上了岸,揪着仲江的耳朵问她,你是愿意想信已经发生的事实,还是不确信的平行时空?

    仲江睁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贺觉珩。

    贺觉珩觉得自己应该冷静些,他的女朋友好像被他吓到了。

    “好了,我们回去吧。”

    仲江还没反应过来,“去哪?舞会吗,差不多该结束了。”

    贺觉珩把仲江抱起来,“回家,我现在想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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