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的女儿,出嫁后脑子就进了屎,龚肃羽一肚子怼天怼地的话憋着没地方喷,摇摇头长长叹了口气。横行天下的首辅难得这般怨愤又无可奈何,龚纾见了又心疼内疚,又想笑。 “别这样嘛爹爹,皇上与我真心相爱,同爹爹娘亲是一样的,难道世上还有什么能拆散你们吗?” “我自然知道你对他的心意,只是有多少爱恋受得了深宫高墙日复一日的禁锢,有多少深情经得住心爱之人一次次背离的洗磨。你还小,正值春桃初放好年华,往后尚有八十载春秋,几万个日日夜夜,都要耗在这冷冰冰的皇权宗法之下。 你是我的骨肉,我怎么舍得?” 小皇后怔怔望着父亲,无可反驳。 木已成舟,多言无益,龚肃羽也不想老说丧气话惹女儿难受。尚膳监送来了皇帝赏赐的枣泥桃花糕与冰镇甜瓜果藕百合露,挑食的阁老只尝了半块桃花糕,小皇后就用银勺舀了瓷盏里的甜瓜作势要喂。 “甜瓜好吃,冰凉的,正好去暑,爹爹尝尝。” “干什么?我又不是七老八十手抖腿瘸自己吃不了东西,不许学你母亲撒娇卖痴地拿捏我。” 说完便张口就着女儿的勺子吃了甜瓜,特别乐意被拿捏。 龚纾却得寸进尺,不肯放过纠缠父亲的机会,做作地幽幽叹息:“纾儿不能在父母身边侍奉,难得有机会见到了,就想多尽孝,爹爹竟不懂我,唉……心酸。” 无语,自家小囡好的不学,亲娘那些装腔作势的手段倒学了个十足十,龚肃羽微微眯眼看着耍心机的宝贝女儿,满心慈爱,只想宠她,毫无办法,含笑遂了她的意,由着她一勺一勺喂父亲吃完了一盅甜点。 父女两娓娓而谈,时光在不知不觉间流逝,及至斜阳夕照,常保不得不出声提醒,二人才察觉聊得久了。 万般不舍终需别,龚肃羽揉揉女儿发顶,抹去她克制不住的泪水,温声安慰:“别难过,爹爹身强体健,没那么早退,这首辅至少还要再干几十年,有的是机会进宫看你,你娘亲也会常来。既是你喜欢的人,趁我尚在其位,便多帮他做点事吧。” “爹爹……” “好好照顾自己。” 父亲走了,留下龚纾独自哀伤,她没能开得了口劝父亲,总觉得是她令父母失望,又埋怨自己没用,一看到亲爹就忘了丈夫,满脑子只想哄老头高兴。 算了,下次见到他的时候再想法子说吧。 猫猫:我也嫉妒了,我也想投喂爹爹。 纾纾:想得美,爹爹不吃猫罐头。 温湛:我…… 猫猫:你不许说话! 鹤宝:呵,一群青铜,我嘴对嘴投喂,膜拜王者吧。 猫猫:大王万岁! 纾纾:大王万岁! 温湛:大王万岁! 龚肃羽:呵。 鹤宝(瑟缩):……大王万岁!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