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太傅,多谢你!” “微臣惶恐,不知这是……” “为了谢太傅,本宫准备了酒宴,还有乐舞呢。” 桌上一碗煮毛豆,一碗煮芋艿,一盘西瓜,一碟月饼,温湛找不到酒宴在哪儿。 “??只有这些吗?” “中秋不就吃这些嘛?这儿有桂花酒,月夕佳节,人月两团圆,我知太傅孤苦伶仃,家中无人,便欲趁此机会借花献佛,聊表谢意,我们君臣把酒同欢。” 温湛哭笑不得,他是孤苦伶仃,她就不是了?难道不是她自己孤身一人过节太冷清,想拿他解闷? “娘娘圣恩微臣心领了,只是若微臣留下享用这奢华丰盛的中秋宫宴,回府时又要错过关宫门的时辰。” “这有何妨,有本宫懿旨,宫门想什么时辰开就什么时辰开。” 龚纾见温湛还在犹豫,秀眉轻蹙,面露幽怨。 “这些都是本宫亲手煮的,一番心意,太傅怎的不领情呢?” 人家太后亲自下厨,你温湛算个什么东西,再推辞就过于不识抬举了,温太傅如是训斥自己,执酒壶亲自斟了两杯酒,一杯交给宫婢端给太后,举起剩下那杯隔桌相祝。 “微臣不敢。多谢娘娘抬爱,太后娘娘御赐节宴,臣下却之不恭,敬祝娘娘玉体崇安,政令顺畅,四海升平。” 他以袖掩口,仰头一饮而尽,太后也很给面子,宛然一笑,饮下她的那杯。 “祝太傅年年有今日,心想事成。” 行叭,吃毛豆,啃西瓜。 小太后赐太傅落座,在御花园的习习清风中赏月吃酒。 宫婢这才陆陆续续将佳肴珍馐端来,不能真的全素怠慢大功臣,两人不要布菜宫女动手,自个儿剥毛豆,谈天说地,畅所欲言。 龚纾将父亲执意离开朝堂的真相告诉温湛,温湛一面感慨老头果真爱女如命,一面为这个哭包解开父女心结高兴,她今夜笑语晏晏,较之之前,颜色又明朗了几分。 希望有朝一日,愁云散尽,她能变回当初央求母亲允她去放花灯的那个小女孩儿,天真烂漫,笑口常开。 “父亲说他只在乎娘亲不在乎功绩虚名,他们夫妻相濡以沫,恩爱半生,长孙都娶妻生子了,还能再得麟儿,真是羡煞旁人。就怕有了弟弟妹妹,他转而宠爱最小的,懒得搭理本宫。” “嗯,娘娘的担忧虽略嫌小心眼,却不无道理,臣有一计,娘娘下旨将弟弟妹妹接入宫中养在身边,不还给阁老,他就只能亲自进宫来讨孩子,顺路探望娘娘了。” “好主意!这一招舅公当初常用来着,还能给骓儿找个玩伴。太傅献计,当赏,赏乐舞一曲。” 温湛一头雾水,御花园这么逼仄的地方怎么奏乐起舞?请花精出来跳吗?还是美人太后跳个贵妃醉酒? 只见珞瑜奉上一支玉笛,常保提着银粟的吊杆,太后取了笛子,横于唇下,对他菀然而笑。 曲声清脆悦耳,灵动欢跃,葵花鹦鹉一听到笛声,小脑袋便一点一点,张开羽冠,扑棱翅膀,左右摇晃,随乐起舞,拍子应得精准无比。 原来如此,温湛与一众宫婢内侍都忍俊不禁,被这只小疯鸟萌得不要不要的。 “太后的笛曲吹得好,银粟的舞也跳得极好!微臣敬娘娘一杯。” “献丑了,雕虫小技能博太傅一笑,不旺我们银粟苦练舞艺。” 小太后难得心情灿烂,与温湛边喝边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