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妻子。 蓝鹤喜忧参半,有心爱的人日夜陪伴自然好,但被他管头管脚就很烦,不许练功,不许吃冷食,风吹日晒淋雨都不可以,还不准她到外面去玩。 “爹爹,我想出门玩。” “多大的人了,还整天想着玩?” “不玩干什么?马上重阳了,我要去爬山!” 龚肃羽执笔的手一僵,好好的一撇写坏了。 “孩子月份大了,经不起折腾,你太平点行不行?” “我要爬山!喝菊花酒!吃重阳糕!自从有了身孕,你就把我关在家里,像坐牢一样,我是杀人放火了吗?早知如此,还不如不要……” “蓝鹤!”老头没憋住,厉声呵斥。 这话可不兴说,某人老来得子,肚子里这个是他的心肝宝贝,日盼夜盼,可听不得老婆说什么“不要孩子”的狠心话。 蓝鹤气得踢翻脚凳,伏在桌上嘤嘤哭泣。 哭两声,不解气,夺过他手里的笔,在他写的字上胡乱画叉,完了把笔一丢,继续哭。 龚肃羽被捣蛋鬼闹得头疼欲裂,换做平时,他自有一百种法子惩治她,可现下她有孕在身,打不得骂不得,眼睛一红他的心就颤。 没办法,谁叫他前世欠了她。 “爬山不行,爹爹带你去佛塔吧,菊花酒也不行,只能喝菊花茶。秋高气爽,我们先去天宁寺登塔,再回京城逛逛,路上去十味斋买重阳花糕给你吃好不好?” “好!坐马车去,路上爹爹得抱着我,就像当初从关外接我回来时那样。” “……” 龚阁老心头一跳,不置可否,彼时他们俩久别重逢,成日在马车里胡天胡地地瞎搞,今非昔比,小妖精大着肚子,哪里能如那般乱来? “日子过得好快,转眼就是重阳了,太傅会去京郊爬山吗?” “不去。” “会去寺里登塔吗?” “不去。” “那重阳节怎么过呢?在家守着尊夫人灵堂?” 温湛抬起头来,对腿上玩他耳朵胡子的人怒目而视,他忙着看奏疏,小女人不干活便罢了,还捣乱,满脑子都是玩。 “你让锦衣卫来爬我家屋顶了?” 龚纾抿唇而笑:“嗯!我想你嘛,想知道你每日回家后做些什么。” “本官孑然一身,能做什么?天天逛窑子听曲儿。” “哈哈哈,怕是没那么多银子逛窑子吧?锦衣卫查得明明白白,太傅是个穷鬼。” “哼,我走了!奏疏你自己批。” 被心仪的姑娘说穷,谁能高兴?温湛板着脸,“啪”地一下,合上奏疏,赌气要人哄。 小太后最爱看他被欺负,笑盈盈地攀着他的脖颈,左边亲一口,右边亲一口。 “哎呀别生气嘛,温叔叔忒小气,穷还不许人讲。反正你也没事干,不如来宫里陪我。” “唉……不是我不想陪你,是怕旁人知道了说闲话,寡妇门前是非多懂不懂?” 但小可怜在宫中有多寂寞,温湛最清楚不过,他不忍令她失望,略微沉吟,试探着问:“不如你冒充宫女,悄悄溜出宫来,我在午门接你,换上男装,扮作一个小书生,我们一起去吃重阳花糕,如何?” 龚纾眼睛一亮,兴奋得直拍手。 “好呀好呀!我最喜欢在街上买买吃吃,到处闲逛了!” 二人一拍即合,细细商量,定下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