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太后为了儿子,包揽后边的活,温湛也不与她客气,敷衍告罪,倜傥一笑,抱起孩子走了。 “喜新厌旧!”她笑着白了他一眼。 皇宫因大,格外冷清,可多了一个小娃娃,一个后爹,欢笑声如银铃摇曳不绝,太后独自默默批完奏疏,出去看他们俩,那叫一个闹腾,拽着天上的纸鸢跑得满头大汗,衣衫尽湿,脸蛋红扑扑的,人气喘吁吁。 “给这二人备水沐浴,皮死了。”小太后含笑吩咐。 如果能永远这样,也挺好的。 麻烦事有男人挡的太后娘娘岁月静好,固原却是一片腥风血雨,日日有官员家眷来找曲鹞哭冤,她躲去总督府,她们正好连总督夫人一块儿求见。 “诸位夫人,这事儿同我说也没用啊,外子他办公务,哪能听我一个内宅妇人的话。” “哪怕龚大人不放人,也求夫人说两句好话,好歹让我们送些饭菜衣物进去,这都关了十几二十日了,也不知是生是死,真是急死人。” 女眷们有的心焦,有的垂泪,曲鹞一个头两个大,她母亲称病不出,不趟女婿的浑水,却苦了女儿,一个人对付一群人,焦头烂额。 都怪狗男人!不知道在搞什么! 她被闹了几天,终于怒了,正色对那些内眷们说:“着急的话,诸位何不去按察使司衙门找他本人呢?拙夫为人谦逊,性子温善,处事秉公,查案判案讲究一个以理服人,夫人们去找他准没错。” 她们面面相觑,心一横,谢过胡说八道的曲鹞,浩浩荡荡十余顶轿子,去了按察使司。 那位“为人谦逊,性子温善”的小龚大人,听说阶下囚的老婆们来按察使司堵他求情,嗤笑一声,甩甩手上的血水,心里乐得不行。 “聚众闹事,威逼朝廷命官,统统抓起来!挨个儿塞进她们男人的笼子里,本官初涉刑案,还没审过女囚,择日不如撞日,难得夫人们送上门来,今天就练练手,瞧瞧她们挨得住几板子。” 牢里一时哀嚎震天,官太太们万万没想到,求情不成反被抓,同狱中的丈夫们抱头痛哭。 “都给我闭嘴!谁哭闹,就割了谁的舌头。” 酷吏踢开脚边三个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证人”,背着双手,悠闲踱步,不阴不阳地巡视每个牢房。 “嗯?冒大人怎么孤零零的一个?哦,尊夫人忙着置办棺材,没空来替你求情…… 娄大人,夫人甚是年少,亦未盘髻,难不成是私定终身,尚未拜堂?” “呸!无耻狗官,满口污秽,家慈身故多年,岂容你这竖子恶言羞辱?” “原来是知府千金,来人,拉出来,给大孝女娄小姐插针。朝廷官员不可动刑,官员家眷却不在此列。夫人小姐们来得正是时候,龚某多谢诸位移玉,解了本官燃眉之急。女人当家管账,家中贪了多少金银,趁早交代,少受些皮肉之苦。” 娄知府眼看长女被狱卒拉拉扯扯地拽出去,哭得梨花带雨,不由面色惨白地抓着栅栏,脑袋使劲往缝隙中挤,扯得五官变形,高声呼唤女儿。 在第一根针扎进那姑娘指甲缝里,传来她凄厉惨叫时,这位父亲妥协了。 “我说!快住手,求求你们,龚大人,求您放过小女,我什么都说,全告诉您。” 龚忱满意颔首,示意行刑的停下,命人将他揪去审犯人的内堂。 “本官先去听听他说什么,回头再给来招呼各位夫人,请各位稍待,失陪。” 路过面如金纸的娄小姐时,被她恶狠狠地吐了口唾沫在官袍上。 鹞鹞:来俊臣!酷吏!魔鬼! 忱忱:小骗子少废话,晚点帮我把官袍上的口水洗掉!腻心。 鹞鹞:口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