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梦中人意外重逢,喜若癫狂,怎耐当时情势所限不能立刻与她表明心迹。一别数月,心思难熬,待到边疆局势稍稳、大雪解禁,快马一骑连夜奔走,为的不过是能早一刻看到她。可万不曾想到,这最放心的所在竟是杀了他个措手不及,物是人是,只是天地翻覆…… 从老六口中听到那两个字,那钦只觉自己浑身血脉爆裂、直冲头顶,恨不能一拳将他打翻在地,狠狠揍到他吐血讨饶!为自己出一口恶气、为她讨还公道! 可他不能!什么是公道?自己的恶气又从何而来?人是俘获在老六帐下,他要她生、要她死都是天经地义,何况只是“睡了”她?怪只怪自己太大意!总以为自家兄弟这些年少对女人上心,根本就不曾想及那一层。可她又怎是寻常女子!自己便是一眼钟情、辗转数年不能成寐,怎敢把这样的人儿放在一个狼一样的男人身边,还觉得安全? 今日之局,已成了老六内帐之事,他作为哥哥怎好插手?更况,老六的脾气他最清楚不过,这小子一犯混,大汗的金箭都是耳旁风,何在乎这么一个从小就为他遮拦、为他庇护的哥哥?事到如今,若是她也有意于老六,那钦便是悔断了心肠也只能作罢,可她人若死灰、气逆失声,可见并非所愿!中原人讲究名节、讲究两情相悦,这其中道理于那从未在中原过过一日、又一向只图痛快的老六如何能说得通?如此看来,他绝不能就此放手! 此刻无关伤痛,最当紧的是带她走。只要离开探马营,他与她来日方长,否则,一直存在老六身边,夹生饭早晚要煮熟!到时候,郎情妾意还则罢了,若是只管这么强来强走,一日老六兴起弄死她,他都护不了。 想到此,那钦不由冷笑一声,别说老六睡了她,就是杀了她,这把骨头他也得带走! “王八犊子!” 赛罕通地坐下来,口中依然是消不了的火。 “行了。”不用问也知道老六这暗中示好被人家识破扔了出来,那钦不动声色,拔出腰刀在烤熟的小羊腿上割下一块递给他,“明儿我就带人走,你也不用再跟她上火。” “不行。”赛罕想也没想就一口回绝,这才将肉放入口中,酥香焦脆,满口生香,他立刻展眉赞道,“五哥,你这手艺是越来越好了。来来来,多给我撒些。” “为何不行?”那钦应着他又在那肉上多撒了些他爱吃的作料。 “烦是烦,可也不过就这两日,不理她也就罢了。”赛罕埋头顾吃,大快朵颐。 那钦笑了,“你这自以为是的东西,我说是为了你么?” “嗯?”赛罕不甚明白。 “我几百里连夜走,做什么来了?” 赛罕放下手中的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