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尚博文在身后嘟囔,“小气,我也会做衣服,做得比他好看多了。” 克洛丝听不得人说德哈尔不好,把手上的萤石用力摔在地上,又转回身指着他,与他对峙,“你做得哪儿好了,一件毛衣织那么几十天!” “我做了两件!”他急红了脸,扯着自己身上的毛衣吼道,“你看看这个花纹,是德哈尔能织的吗?” “啊?花纹先不提,”克洛丝上前垫脚扯住他的衣服,唰得掀起来,让下面单薄的裤子完整地露了出来,“哪有人上面穿这么厚,下面穿这么一点儿的!你就不觉得你的穿搭很有问题吗?” 尚博文脸热得冒烟,双手压着毛衣,用力往下压,奈何抵不过克洛丝变态的力量,“你,你,你没有羞耻心吗?” “我为什么会对一个发霉的房子有羞耻心?” “什么叫发霉的房子,德哈尔才发霉好吗?我每天至少花费四五个小时打扫房子!” “德哈尔才没有发霉!他好香的!” 尚博文吵不过她,转而说道:“你能不能有点逻辑,我在跟你说技术,你跟我说穿搭和发霉!” “你自己也比较了我身上的搭配,我为什么不能说搭配。”克洛丝没输了气势,“还有,如果不是我告诉你,你都不知道有毛衣这种东西!” “谁说的!我,我,我……” “你,你,你什么你!” “不可以吵架。” 温柔的声音突然从后方传来,克洛丝顿了瞬,立刻转头,同尚博文一起望过去。 那棵大树下,一道白光亮亮的身影,漂浮在长了青苔的树干旁。 “爱玛……”尚博文脸上的红晕逐渐褪去,他上前几步,撞倒了脚边的克洛丝。 他身形摇晃着,踉跄几步过后,步伐加快,奔了过去。 白光亮了几分,却在他要到达,即将触碰到她的那刻,化作莹莹光点消散在原地。 尚博文的指尖还停留在半空中,又喃喃一句:“爱玛……” 他低头看去,被他放在大树下的白色毛衣已经不见了。 眼眶几乎是在一瞬间蓄满了泪水,他转过身对着坐在泥坑里的克洛丝招手:“克洛丝!你看到了吗?是爱玛!爱玛收下我的礼物了!” 不止是绣了一朵百合的毛衣,还有花、晨露、新鲜的蜂蜜…… 他比谁都清醒,只是固执的不肯忘记。 每日打扫完古堡之后,他都会带着礼物来到这棵大树下,陪逝去的爱玛说话。 大树下总是空荡荡的一片,他带去的礼物从来没有保存下来过。 他不断告诉自己,是松鼠,是野兔,又或许是路过的棕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