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来了。 他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 是林鸠自己不想回来。 孟轲认清现实,翻身下了床。 伴随着一阵响动,眼皮的橘红刺得林鸠睁开了眼。 还是纯白空间的光亮,像是开了好几盏白炽灯。 林鸠偏头看向一边,拉开抽屉的,居然是个小孩儿。 她上下打量着男孩儿,看着他身上的黑色毛衣,没有半分犹豫地开口:“时间?” 男孩儿笑了,“是我。” 林鸠坐起,忘了自己还处在抽屉里,小臂撞到了抽屉边缘,疼得发麻。 她甩甩手,缓了一会儿,问道:“现在几点了?” “早上八点零七分五十六秒。”男孩儿对答如流。 看来已经过了一个晚上。 林鸠看着他充满胶原蛋白,与昨晚完全不同的脸,“你昨晚怎么了?” “给我自己的身体调整的成长机制而已。” “也就是说,你可以随意控制你的身体,在哪个阶段?” “是这样的。” “那为什么不永远维持在壮年。” “毕竟只有死亡的存在,一天才有意义。” 奇怪又合理的想法。 林鸠尊重着对方与自己的不同,不过她又猛然想到一点:“所以你现在才叫醒我,是因为不想让我看见你婴儿的形态吗?” 时间倒也没否认,“那种不能自理的样子,叫别人看见了,确实不太合适。” 林鸠跨出抽屉,下意识地牵起了他的手,又被他手心的冰冷给激道:“你的手好冰。” 时间看了一眼两人掌心贴合的手,她的手现在比他大上好多,还时不时揉搓着他的,似乎想通过摩擦的方式,把他的手捂热。 他轻笑了下,“我的身体就是这样,也比较怕冷。” 林鸠点点头。 难怪他一直穿着黑色毛衣,连带着裤子和他的短发,全身上下都是黑色的。 两人又回到了盘腿对坐的样子。 林鸠看着他,对上时间这副小孩子的样子,她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你拿着高中物理去问一个刚学会背乘法口诀表的孩子。 而且坐在她对面的人,完全没有昨晚的稳重,更没有昨晚那种由内至外,给出的安全感。 他的腿一会儿盘着,一会儿舒展开。手撑在腿上,扬起自己的下颚,又鼓鼓脸。 见她不说话,又开始翻自己的兜,摸出一块小怀表,开始随意拧动表冠。 总之,就是没有一刻是闲着的。 林鸠记着他昨晚告诉她的,一块表的寓意是什么。 看见他肆意转动表冠那刻,便探出身子去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