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给自己点上。 查疑案的人,总有几个为了解压培养出来的坏习惯,方队办案结束后,会抱着自己老婆喝一夜的酒,郑局没日没夜地盘他手里的佛串子,他不能喝酒,也养不起开过光的串子,因此抽烟抽得没有节制。 显灵啊…… 他呼出一口浊气,折腾了大半个月的嗓子,没耐住难受,一连咳嗽好几次。 办案这么多年,奇奇怪怪的事见多了,他的唯物主义多少有点儿动摇。 对外发布告,他讲究科学,对内……他倒希望卞清真的显灵了。 多好的一姑娘啊。 还给他买烟。 他又抽了一口,过期两年多的烟,潮味严重,因是好烟,味道不会太差,只是抽上那么一口,他就要咳上好几次。 孟敏飞年轻时,就是个刺头,老了刺非但没软,还更加硬了,得罪了不少人。逢人便有人劝,“多大岁数了?别折腾了,送点儿礼,老老实实地等着退休吧。” 就那屡次打架进看守所的小姑娘,叫他折腾。 “您不折腾,谁来帮我伸冤呀。” 她那时候讨好人,就会打着干女儿的旗帜,送四五块钱的便宜烟,美其名曰“孝敬”,下一次见面,不知又揍了哪个纠缠舒琴的富二代,嬉皮笑脸地跟他扯, “发达了,送您富春山居,一千多一包呢。” 后来发达了,她倒不送烟了,茶啊、药材啊、按摩仪之类的,一根烟没见着。 真等到她的“富春山居”了,也就是最后一包了。 她陪着他抽,话里话外地找骂。 “您说,我死了,谁来给我扫墓呢。” “抽你根烟真是晦气,”他啐了口,“你也别抽了,小姑娘家家好的不学,尽拣坏的!” 后来她真的死了,依年龄,他算白发人送黑发人,可这扫墓,他还找不到地方。 审问舒琴的事,他交给了自己徒弟。 那丫头知道了内情,估计也不愿见舒琴,他更是不知道对着舒琴问什么。 都曾是多好的孩子……一个死了,一个进了监狱,等着审判。 物是人非啊。 烟丝烧到烟嘴,最后一根“富春山居”被他抽干净了,拿脚踩灭后,扔进垃圾桶里。 大步走向外面的媒体,帽上的警徽折腾得光,变幻出好几种颜色。 外界的吵闹影响不到惠金街128号的小洋房。 在看完那些记忆后,本就很顺着卞清的乌特,更加顺从了。 就连洗澡这事儿,也不再需要卞清三令五申、一请再请。 自发地进了浴室,把自己剥了个精光,又问卞清要不要帮他找裤子,搭配那件条纹杠的奶牛毛衣。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