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落了下去,砸在地砖上,声音回荡在关上门的大殿中。 琉璃般色彩的玻璃外,飞过一群白鸽,这偌大殿陷入死寂。 在指甲即将划破掌心那刻,伊芙琳松开了手,华贵的裙摆被她攥皱,再开口,一股血从嘴角淌了下来,手背随意抹掉,像是红唇晕了妆。 她一如既往地冷静,“不管是谁,带我去见你们的陛下。” 到了狭小的偏殿,路易面对大骑士,他的臣民,总是没有表情的脸上,多了点儿笑容,看似上扬,却又刻意收敛,这是臣民最需要,也是最信任的表情。 “斯特诺伐的各位都还好吗?”他问。 大骑士在他的柔声下,放松了许多,却又不敢全然松懈,“大家都很好,只是忧心着陛下的情况,唯恐自己不能出力。” “劳累你们了。” “为斯特诺伐献上一生,无上光荣!” 这句话才是真情实感。 来的路上,路易特意摘下了皇冠,同臣民交流时,他很少穿戴过于奢侈,大大削弱了他的距离感。 唯一拥有国王象征的饰品,是他正在手中转动的,戴在大拇指上的路易十四玫瑰银戒,折射出的光刺了骑士的眼,“说吧,要紧的事。” 大骑士低下头,“军队在德罗索的边境,抓到了残党,其中不乏雇佣兵,我们拷问到,还有雇佣兵存留在外,近臣希望我来问问陛下,该如何处置?” 逆光下的脸,晦暗不明,路易含笑,“残党带来了吗?” 大骑士:“带来了,我们压制在城外。” 明明是自己的王,他的心里更多的却不是敬重,而是无休无止的恐惧。 这个叫路易的男人,只是突然出现在了老国王的病榻前,照料了几日,谕旨便被改动,连带着定好的皇位,都到了他的头上。 他继位,成了斯特诺伐的王,又仅仅是因为玩闹,成了德罗索的新王,人民也甘愿着,只是偶尔调侃。 种种的一切,都不合理。 但在看见他的面庞那刻,所有人都为之臣服,认为尊贵的他,合该这么随心所欲。 现在他仰目又看清了王,渐渐地怀疑起了自己的决定,“陛下……” 大骑士的视线太过冒犯,一旁的近卫拔剑上前,被路易抬手止住,“何事?” “我……我背叛了斯特诺伐。” “这样啊……” 路易从椅子上起身,拿起桌上的皇冠戴上,近卫见状,单膝跪下,呈递出手中的长剑,他接过,手帕缓缓擦拭,又凌空一劈,头颅离了盔甲,滚落到地上。 长发的新王双眼微眯,命令道:“传信回斯特诺伐,大骑士不忠忏悔,现已自刎。”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