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惩罚,伊芙琳,”路易低头,披散的长发垂下,扫过两人交缠的手,轻吻错开手背,落在她的指尖上,“从一开始就不是惩罚,更谈不上报复。” 尽管生了如此多场气,现下还算清醒的时候,他确定自己最初的打算并不是报复。 若不是为了报复,那是为了什么? 路易抵着她的额头,难得的温情,“我没办法回答你。” 究竟是什么呢?他也记不太清了。 交易完成后,赞恩时不时会从他这里,抽走部分相对其他回忆来说,不算太重要的记忆。 在上一次不声不响地骤然失去了部分记忆后,他甚至开始忘记,最初等价交换的何种东西。 连带着情绪逐渐不稳定,频频在议事殿里,压不住火。 暴虐容易减弱容貌带去的作用,斯特诺伐的部分人,快察觉到不对,有异议了。 面对伊芙琳,他更是很难稳定。 身体在同她谈话的每一刻,都涌动着暴虐的心思,覆在她额头上的手,更想去往她纤细的脖颈上,然后点点收紧,看她窒息,看她面色发紫,看她忍不住低低哀求似地唤他“路易……”。 他费了不少力气才将这些不堪耳目的想法压了下去。 在身为奥普拉山上的野玫瑰时,性格不好,却也不至于满脑子杀人的心思。 赞恩给了他惑人的外貌,助他得了权势,更好地控制了伊芙琳,狡猾的他也从他这儿拿走了不少好东西。 他最想找寻的那段关键的记忆,被魔鬼束缚着,成一团黑雾凝在他的脑海里,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他。 这便是暴怒的源头了。 路易少见的平静下来,同她冷静谈话,伊芙琳却习惯不起来,至少在能看见的回忆里,他不是这样的。 高傲随性的野玫瑰,想做什么做什么,什么时候会像现在这样,压抑着自己的情感? 触及他浓墨似的眼,她抬手抚上他的侧脸,徒然意识到了,“难受吗?赞恩还对你做了什么?”不收取利息,便让人先享受便利,完全不是魔鬼的作风。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又怎么欺负了你? 伊芙琳的样子太像为他所牵动了情绪,“你想多了,”路易偏头,躲开了她的手,“他能对我做什么。” 见他对此不愿多谈,伊芙琳岔开了话题,“皮耶鲁同我讲了很多……” “都是些没用的消息,还不如问城堡里的一个下人。”谈及皮耶鲁,他的态度总是好不起来,没阴沉着一副脸,已经算是有所收敛了。 伊芙琳撑着床坐了起来,将他那只给她探温度的手,抱在怀里,细细温暖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