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茶几上一只花瓶,隐约间她记得,那好像是什么展上拍回来的。 但庄静音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两个人重重滚下沙发,跌到了地毯上。 翻滚撕扯间,他们逐渐远离沙发,接近大门。 斯闫刚开始没太反应过来,但庄静音反抗太厉害,再这样下去,让她逃出了这扇门招来人,传到斯珩耳朵里,他还活不活? 思及此,斯闫身体绷紧,迅速翻身压住她,恼怒之下扇了她一巴掌:“装什么纯呢臭|婊子!” 庄静音眼里蓄满泪水,但始终留在眼眶里,没掉下来。 对斯闫来说,示弱只会让他更兴奋。 这么搞一通,他觉得比原来还有意思。 征服果然比发泄更有成就感。 但斯闫并没有注意到—— 嗒。 门被轻微转动的响声。 很快,门被无声推开。 一道身影出现。 窗外日头已经挪移,照不出影子。 这人顿了顿,往前走了两步,站定。 他站姿随意却不松垮,姿态像在看沉浸式戏剧。 衣角的寒意扑面而来。 终于,斯闫的理智回笼了一半。 屋里的中央空调该是恒温,怎么感觉有冷风? 斯闫另一半理智尚未回归。 以至于他抬头时,面上出现了一丝怔住的茫然。 斯珩眉目深然,一双黑眸遗传自母亲斯懿。 那位远近闻名、出身高贵的美人。 东亚人眼睛黑棕色最多,极纯的棕色和黑色都少。 斯珩就是黑色。 不会反射光亮、如同漩涡般的黑。 攫取灵魂,力度却轻柔。 像安吉拉卡特讲的,有些眼睛可以吃掉你。 斯闫自家母亲总是恨铁不成钢,觉得自己应该生出斯珩这样的儿子。 但斯闫觉得,斯珩跟自己也差不了多少。 他提醒父母,别看斯珩唇边总挂着笑,看他眼神,这厮肯定希望别人跪下跟他说话。 一语成谶了还。 斯闫现在正是双膝跪坐…… 虽然是跪坐在庄静音腰两侧吧。 斯闫大脑中语言系统宕机,斯珩也不催他,只是神情温淡地候着。 就像麦金侬酒店中上演的《不眠之夜》,即使观众突破传统剧场约束,也只能在演员身边看着。 看麦克白如何会巫、弑君。 不会插手,无意改变。 “……哥。” 斯闫意识归位,从尸体一样的庄静音身上屁滚尿流地爬了下来,声音打颤到几乎变形。 斯珩置若罔闻,只是笑了,声音柔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