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答应了她去看日出,还有前些天,他们看完了很多部电影,但他什么都没有说,而她也从来没有一次发现过,如果不是今天他主动问起,她可能不知道要到什么时间才会发现他这个秘密。 或许他生病。 也与这个有直接联系。 “阿树。” 岑树解释说:“我不是打算骗你。” 他只是…… 不知道从何开口。 这么多年他一直将这件事隐藏的很好,目前除了因为请假一事学校的辅导员知情之外,再没有其他人知道,包括父母。 明灿摇头,“我知道的……” 岑树像是知道她想说什么,打断她说:“罗蒙诺索夫说不论物体的形状、状态、位置如何变化,所蕴含的质量不变,只是看不见颜色而已,没有什么的。” 他语气很轻巧。 仿佛的确就如他所说的一样简单。 但明灿很清楚的知道,这不可能,她试图去想象他眼前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黑白的。 就像葬礼那样。 黑白的天,黑白的人,黑白的街道与房屋,包括黑白的花朵。 一切宛如死境。 郁金香是什么颜色? 与他而言。 或许并没有区别。 但他有去知晓任何颜色的权力。 即便他认不出来。 “橙色的。” 明灿顿默片刻,“和那天我们看的日出颜色一样。” 岑树淡笑,“我知道了。” 明灿却拉着他的手往外面走,边走边给他介绍了整个房间内物品的颜色,沙发茶几地毯、他新铺的床单、甚至连老旧衣柜的颜色也说了一遍,说完她问:“记住了吗?” 岑树嗯一声。 明灿笑着点头,“那现在我们是一样的了。” 岑树微怔。 明灿说:“以后你跟着我,我告诉你。” 岑树眼眸微动,点头,“好。” 这天下午。 也是三月的最后一个下午。 明灿把里面花架边上置物台的位置收拾了下,空出一片来,又搬来一个凳子,放好擦干净,岑树就坐在这里。 他今天穿的相当单薄,卫衣换成长袖,坐姿很好,略垂着头,拿了炭笔的手在纸上涂涂画画,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少年的气息。 阳光从半开的玻璃门照进来,将空间分割成明暗两块,她坐在光的下面,而他坐在刚好光无法抵达的地方,他们在明和暗的分界,各自独立,又紧密的捆绑在一起。 许久以后。 明灿正打盹的时候听见微信的提示音。 谢彪:【见到阿树了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