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脸长什么样人就不在了。 有的化疗结束回家修养。 有的转院。 也有的选择了放弃化疗采用保守治疗方案。 他们往往出于年龄、家庭状况、病程发展等一系列因素的考量,最终在几天以后作出这个艰难的决定,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决定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亡。 当然了。 也有人根本没有选择。 明灿入院的当天下午病房临时转来一个阿姨,她应该是刚从icu出来,全身上下大部分的地方都插着管子,不会进食,不能说话,甚至连最基本的反应都没有。 时隔不到一天。 明灿去做了检查回来就发现隔壁的病床空了。 她不知道人去了哪里。 也没敢问。 因为这件事情明灿一整个晚上都没有睡好,她在病床上翻来覆去许久,最后终于停下来看向了窗台的方向,一直看到天色微亮,才终于支撑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这天以后。 她的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下来。 岑树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她的变化,不过那两天他刚好不在医院,不知个中缘由,只以为她是被疼痛影响才会如此,为此他特意趁护士通知缴费的间隙去办公室找了郑嘉禾。 郑嘉禾一直很关心明灿的情况,但病程发展到现在,并非他个人所想就能控制的,他轻扶下镜框,“目前的方案已经经过了几轮的专家会诊,是能给出的里面效果最好的……”稍顿,他继续,“你们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岑树垂眸,“我知道。” 从很久以前。 他就知道。 他不是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只是希望能够尽量减少她的痛苦,哪怕只是一点,也行。 可事到如今他发觉他似乎什么都做不了。 唯一能做的只有陪着她。 尽他最大的可能。 陪着她。 不过明灿其实并不太需要有人陪护,她现下完全可以自理,除了有时候化疗的副作用让她有些承受不了会头晕呕吐之外,其余的都还好,哪怕是骨转引发的疼痛也并未让她觉得多么的难受。 她的难受更多是心理上的。 难受久了。 甚至有些麻木。 明灿逐渐不再关心病房里有谁进来又是谁离开,也不关心今天多少号或者是星期几,每天就这样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听从护士的吩咐吃药、输液、做各种各样的检查,一天又一天,如此往复。 不知不觉。 冬至到了。 明灿还是因为睡醒收到了薛可的微信才想起来这天是什么日子,然后她就发现她已经有很久没有和薛可聊过天了,上次聊天还是在国庆,薛可问她去哪里玩,她甚至没有回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