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的手上。 忽然之间。 她想到网上流传很久的一句话—— 今朝若能同淋雪。 此生也算共白头。 “下雪了。” “嗯。” 岑树的声音清淡,“下雪了。” 这场雪飘飘洒洒一直到夜里才终于停歇,是夜,窗外白茫一片,屋内正亮着昏黄的光,光影摇曳之中隐约可见玻璃上覆着的水汽,似乎是雪化掉后残留的痕迹,又似乎是别的什么。 明灿看不清。 她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梦。 梦里大雪纷扬。 日光乍泄。 晚霞照过的地方正开出绚烂的花朵。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一个季节。 是冬。 或是春。 唯一清楚的。 是耳边有人正一声一声唤她的名字。 温柔的。 缱绻的。 如春风一样。 令人沉醉。 明灿的眼睛不知不觉湿了,不知是喜极而泣,或是乐极生悲,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就这样,哭着,又笑着,在梦中反复清醒,又再次沉沦。 过了不知道多久。 天亮了。 这天以后。 花店正式歇业。 明灿列了一张长长的清单,上面写满了他们春节需要添置的物品,从春联到祭祀用的钱纸再到包饺子用的面粉,甚至连鸡蛋要买多少个都写的清清楚楚。 终于到了除夕。 这天的第一件事是贴春联。 与去年随便买的春联不一样的是,今年的春联,是岑树手写的。 正贴着。 有人从马路对面过来了。 “这么早就贴春联呢。”谢彪两手揣在一个袖子里,往上扫了两眼,“往事晦暗亦不可追,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呢,下一句是啥来着?” 明灿下巴稍抬:“在那呢。” 谢彪走过去,不情愿地把手从袖子里拿出来,翻了两下,“来日之路光明灿烂。”看完啧啧两声,同时伸出个大拇指来,“你俩这个。” 明灿笑,“下联帮忙递我一下。” 很快。 上下联贴好。 明灿站在门口,仰头,片刻后开口,“阿树,我们一起拍张照吧。” 于是顺理成章的,谢彪成了那个帮忙拍照的人,拍立得拿到手里,花几秒钟熟悉操作,对准,咔嚓一声,画面就此定格。 2021.2.11。 除夕。 他们拥有第一张合照。 明灿把这张相片放在了网格架最中间的位置,相片的白边处被她画上了一个爱心,鲜红色的,仿佛一颗正在跳跃的心脏。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