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缙云当然不会允许自己一直停留在原地,但他真正害怕的,是就像当初被他身上的光环吸引一样,或许在将来的某一个时刻,无论他身上的那份光环有没有暗淡,都不再对面前这个人有吸引力了。 “我的父母就是这样,”封缙云平静道,“他们年轻时都是大医院炙手可热的人物,一个被院士收为关门弟子,一个是院长的孙女,漂亮又有学识,追她的男人能从医院地下车库排到天台上。” “当时,我爸对我妈一见钟情,疯狂追求她,追了足足五年才在一起,是当地有名的金童玉女。他们结婚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他们肯定能恩爱一辈子,因为我爸别说家务活了,就连剥虾这种小事,也不会让我妈亲自动手干。” “结婚后,我母亲就怀孕了,为了抚养我和我姐,她主动放弃自己的事业,从一线退下来,调到了行政岗上。两个人在同一家医院,差距却越来越大,话题也越来越少,家里的争吵却越来越多……慢慢的聚少离多,貌合心离,导致一对曾经恩爱异常的夫妻最终一拍两散。” “一直到现在,我妈即使重新当上了主任医师,都对我爸有怨。因为他俩甚至都算不上是好聚好散。” 乔卿想了想,说:“我觉得你爸妈可能不是因为所谓的‘差距过大’才离婚的,本质上还是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不爱了。” 封缙云沉默了一会儿,吐出一口气。 “你说得对,”他说,“他们就是不爱了。” “有段时间,我妈总是疑神疑鬼,怀疑我爸在外面有人。我爸觉得我妈是在无理取闹,神经兮兮。可是我清楚记得他说过,我妈年轻的时候就是敏感又多思的女孩,所以也很能体谅患者的情绪,我妈其实从来都没有变过。而我爸他虽然大男子主义了一点,但一直对感情很忠诚,哪怕是离婚之后,他也没有再找。可我妈就是不信他,无论他如何自证。” “我身上也有很多缺点,”乔卿看着他,轻声道,“容易骄傲、太过招摇、有时候性格过于急躁钻牛角尖,还有时轻时重的强迫症,会不会有一天,你也觉得我毛病很多,一点也不喜欢我,甚至是讨厌我了?” 封缙云:“我当然可以承诺,对天发誓都没问题,可我怕你不信。” “所以我也不需要什么承诺。承诺这种东西,就是用来被打破的。” 乔卿把闷闷不乐的封缙云搂在了怀里。虽然男人太大号只了,他被压得差点喘不过气,但乔卿还是努力伸出酸软的手臂,仰头在封缙云薄唇上“啾”了一口。 封缙云被他亲得有点儿发愣,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