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匕首也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亲爱的……”‘她’轻声问道,“你爱我吗?” 廖风嚅动了一下干涩的唇,眼神似乎恍惚了一下。 比起几年前,他已经瘦了很多,但饱经沧桑的面孔上仍能看出曾经的风采与俊美,廖风安静地走向床边,单膝跪在那鲜红的床单上,朝妻子伸出了手。 ——这是梦,他告诉自己。 梦又如何? 那个疯子在耳畔低笑:看,只要你吻上去,她就是你的了。 ——这是梦! 廖风猛地甩了一下脑袋,掐住妻子的脖颈,高高举起手中的匕首。 可是你的刀在颤抖,疯子不屑地说。 可悲的懦夫。 不,不…… 男人的眼中倒映着身下人惊慌失措的眼神,他脖颈上的青筋突突直跳,裸着的上半身肌肉紧绷着,每一寸皮肤下面都蕴藏着极强的爆发力,像是沉默着翻腾的活火山。 一半的他在撕心裂肺地痛苦哀泣,一半的他在冷眼旁观着自己最爱的人在自己手下绝望挣扎,蓬勃的生命火焰渐渐熄灭,和他仅剩的爱情一起,无可挽回地走向死亡。 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腕,疯子在气急败坏地冲他怒吼,但廖风的耳畔回荡着无数杂音,他什么都听不到了。 只能感觉到妻子握着他手腕的细瘦手指褪去了最后一点温度,她仍用那种温柔的眼神注视着他,苍白的肤色就像是此刻他的脸庞。 一滴泪水落在了冰凉的眼睑上。 廖风猛地挥下了匕首。 凌冽的刀刃裹挟着利风,扎破了脸侧的枕头。 在漫天飞舞的羽毛中,廖风痛苦地闭上眼睛,他颤抖着俯下身,在停止呼吸的妻子唇上落下一个战栗的吻。 眼前的画面刹那间扭曲,梦境彻底崩塌。 “卡!咳咳咳……” 在喊完卡的那一刻封缙云就立刻收回了手,但乔卿还是躺在床上,捂着喉咙咳嗽了好半天。 价值百万的摄像机从他手里滚落在床单上,换做是平常乔卿早就心疼得跳起来了,但现在他被掐得眼冒金星,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了。 “水,快倒杯水来!” 一群人着急忙慌地凑上前来看导演的情况,封缙云咬紧牙关,舌尖弥漫上一阵血腥味,他却根本顾不上是哪里被自己咬破了,只是跪在床上半搂着乔卿,把水杯送到了青年的唇边。 这场一分钟的戏,他们从昨天下午拍到现在,拍了整整一天。 封缙云怎么都达不到乔卿想要的那个感觉,最后乔卿躺在床上,举着摄像机的手都酸得抬不起来了,干脆让封缙云百分百还原,照着剧本掐他。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