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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节


在不着手给宗室立一些规矩,将来更难。

    而楚王薨逝,各地宗室按礼也要遣人来吊唁一二吧?都是皇亲,来吊唁的人得是藩王子嗣吧?

    这可是一次藩王之间沟通一下意见的机会。

    皇帝还不好下旨各藩王府指定由谁前来。

    一大堆的问题让孙交冥思苦想了许久,让他老来再种珠胎的小妾心忧不已。

    年纪这么大了,自请留在湖广干什么啊!

    好歹带她先回京里跪见了正妻,有个名份再说啊!

    老头子答应好了的!

    ……

    湖广奏报递到京城时,前往湖广及四川的选锋刚刚出发两天。

    杨廷和倒吸一口凉气,恨不得破口大骂,而后神情复杂地看着皇帝。

    朱厚熜也情不自禁地抬手捏了捏自己的两额。

    这个动作很古怪,这不是一个十八岁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会自然而然做出的动作。

    他身上的朝气、锐气与那种阅历颇多的沉稳一直是这样杂糅在一起,形成一种很特别的气质。

    现在,新参策们同样感受到了皇帝的异样风采。他们也确信:没有任何一个参策开了口,皇帝显然已经理解到了楚王这一薨,把多大一个难题丢到了京城里。

    今天,只是新参策们补课的日子罢了。

    明知地方上已经多处有了狂风骤雨、尚不知情形如何,但御书房内其实颇为沉稳平静地由几位老参策们向他们通告、申明一些规矩,还有新法布置的前情提要。

    而后,新任司礼监掌印张佐携奏报而来。

    朱厚熜是不在乎什么刻薄不刻薄的名声,只是现在又不是要做独夫。所有的布置,无非让一批胆大的人主动跳出来,而不是用狠辣的手段去逼他们反。

    楚藩有没有问题?

    问题多了去了,要不然顾仕隆为什么要绑着他次子送到京城来?

    现在朱厚熜都怀疑楚王是不是自尽,毕竟顾仕隆递来了一把刀,这把刀是可以砍向楚藩的——如果朱荣氵戒还活蹦乱跳的话。

    但他现在死翘翘了。

    “以卿等之见,此事该当如何处置?”朱厚熜挥了挥手,“靖安侯奏疏中的建议,卿等也都说说看法。”

    人死为大,不能小看这一点在这个时代对普通人的含义。

    李翔尸劾这件事之所以让许多人错估了随后皇帝的反应,就因为真的拿命跟你玩的时候,你应该认真、尊重。

    朱厚熜选择了干脆地拿下了被查出的张伟等人,就是想化被动为主动。

    可现在朱荣氵戒是“病死”的,他还是藩王。

    难道让仵作去亵渎一些朱荣氵戒的尸身?让锦衣卫暗查一下有无内情?

    之所以要盯着藩王,不是因为现在有哪个藩王颇为雄才大略,而是因为他们是很多情况下都可能被拥戴起来的旗帜。

    现在若真有谁想起建文年间旧事,心寒之下真的敢于主动站出来充当旗帜的话,意义就不同了。

    恩威并施,拉拢分化,是既定方针。现在威还没施加到哪个藩王头上,却先要施恩安抚。

    参策们看完孙交的奏疏之后,杨廷和就开口道:“靖安侯持重之言!依臣之见,自当先议尊谥、治丧仪、袭王爵。武昌税课司也好,王府田土岁禄也好,那毕竟都是嘉靖五年以后之事。”

    拖字诀,朱厚熜懂得。

    就是顾仕隆的这把刀白递了。

    升为御书房首席的顾鼎臣也说道:“楚藩之继,无损湖广巡视水利事。如何行事,一概如旧。”

    成为了参策要说话,不说话,怎么显示自己是干臣?

    顾鼎臣虽然没有去过地方,但他暗M.xiap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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