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百战老兵,现在便该是蒲都督让本将军再度相信都督诚意才是。” 蒲子通望着充满警惕的长沙卫残军。 想了想之后,他就点头道:“唐兄说得也不无道理。既如此,唐兄便遣使随我入城吧。岣嵝峰还需从速构筑城寨,本都督可拨民夫二千,起运粮草军资随唐兄入山,如何?” “好!唐某于峰下等候。严大牛,你代本将军入城陛见、受封!” 有风险的活,唐培宇现在都让严大牛去做。 岣嵝峰上的天虎寨如何,也得自己的心腹亲信去查看、接收。 严大牛毫不犹豫地说道:“末将领命!” 蒲子通却盯了盯严大牛,眼神微眯:“你就是衡山上祝融洞的大洞主严大牛?” 严大牛只是桀骜地哼了一声:“正是!” “你投了唐兄,却不来投本都督?” 唐培宇静静听着,对严大牛的身份又相信了一些。 “我义弟邓二虎死于你箭下,如今我投了将军,没想到竟要听命与你!”严大牛啐了一口,“若不是唐将军举义旗,长沙衡州有被官兵清扫的危险,我岂肯下山共赴义举?你若要我不计前嫌听命用事,必须叩拜祭告我洞中兄弟!” 说罢又挥了挥手:“实不相瞒,衡山之中三洞九寨,如今已尽归将军麾下,不少人都与你有血仇!如今你为义军都督,该给个说法!” 唐培宇心里一突,还真怕蒲子通放下架子,给自己麾下埋个收服这些山贼的钉子。 果然蒲子通立刻正色说道:“昔年在伪帝旨意下,不得以而剿匪。诸位壮士也无非饱受欺凌,这才上山落草为寇。如今皆为义军,本都督正该祭告各位兄弟。待你随我入城,陛下会亲自社坛祭告,大赦天下走投无路落草为寇之壮勇。湘南赣西皆知严兄大名,若能尽数归附,严兄大功一件!” 唐培宇就见严大牛有了一丝洋洋自得的神色。 他顿时后悔,想着不该让严大牛替他入城的,可蒲子通已经亲自过去拉着严大牛的手了。 “原来蒲都督也是个豪爽人物!”严大牛似乎对这番说辞很受用,“若真能由陛下社坛祭告,那还有什么话说?” 蒲子通连声保证,随后问了问有多少衡山上的兄弟随他下山后,就似笑非笑地看向了唐培宇。 什么两千百战之兵,原来有六百多是衡山上的悍匪。 而如今这些悍匪,大多以严大牛为首。如果收服了这严大牛再另立一军委以重任,只怕唐培宇一部立刻分崩离析。 唐培宇现在左右为难,既不能反悔不让严大牛入城、让他感觉到自己的猜忌,又不能坐看蒲子通去尝试收服严大牛。 败军之将,太难了! …… 大明的百姓这么多年来确实过得都不怎么样,每一省的许多崇山峻岭里都生活着许多山贼。 蒲子通与唐培宇的天真不同。 起兵就是谋逆造反,造反有旗帜确实会好一点,但蒲子通并不会真把什么吉王、睿王当做必须要低头敬畏的人。 利用而已。 但是蒲子通也并非莽夫,他知道这次举事的成败核心在哪里:首先,义军不能有两个头领,主次不分。 不去长沙府,一举多得。有了长沙府为饵,詹华璧得以转掠三百余里,带着大量钱财丁壮来到衡州府;蒲子通没有大肆出击,而是先依靠衡州府的地利构筑了里外数道防线;唐培宇败逃至此,吉王被擒了,义军从此由他说了算。 到了这一步,他需要的是守住,是不断壮大力量。 两个字:人、粮。 贼匪,就是蒲子通最容易争取过来的一类人。 在大明算是很严格的户籍管理制度下,一旦做了贼匪,再难回头。哪怕是化整为零下山隐姓埋名,那也是逃丁隐户,只配为奴。逍遥自在惯了的人,还能受那种委屈吗? 现如今,蒲子通要做一件事。 在他的摆布下,六岁的朱载堚用了印,发布了一道“圣旨”:天下匪寇,大多因为伪帝继位后德政不修,走投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