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等到入秋后北虏最易寇边之时去守堡。”朱厚熜提醒了他一下,“你儿子的爵位一下被削了两等,你很急。” “……”郭勋心里不是滋味,敢情这也是为了我过去好开展工作呗? 他想了想之后说道:“鞑子可不一定等到入秋了再寇边,虽然那时候他们战力更强。但既然是吃了败仗急着挽回声势,只怕随时打来。让一些畏战将卒去筑堡,只怕还是百般推脱。” “如果那样,倒是好说了。若如此,你就名正言顺请奏弹劾,反正你很急。”朱厚熜又强调了一下,“朕自然顺水推舟,调他们去一些省的治安司享清福。” “可那些千户百户和兵卒……若经此一乱,岂非大同防务空虚?” “空虚更好。”朱厚熜眼里目光锐利了些,“李瑾放在北面,就是要俺答看到他的将旗就走不动道。依李瑾的脾气,他也不会只乖乖在那里督筑五堡。他若要请战烧荒,你让他去!” “……”郭勋试探着问,“要在大同扎口袋?这恐怕还不够,除非鞑子真攻下大同,不然在北面还是能轻易遁走。” 不论是主动营造大同北面防务空虚的情况,还是李瑾这个在小小荷叶山上硬扛了数千精骑甚至最终还率数十骑兵反冲的人在那里拉仇恨,怎么看怎么像是要设个包围圈。 可怎么设得起来呢?鞑子也不傻,宣大重兵把守,万一太过深入,那不是闹着玩的。 朱厚熜笑问:“听说你入城前去重工园看了看?” 郭勋一点都不奇怪皇帝知道自己的动静,那很正常,只要忠心一点、乖一点就没事。 “臣叹为观止,陛下勤勉视事,臣只离京三年,回来都快不认识了。” “修新驰道,铁轨,马拉的铁轨马车,许多根本还无力、现在也做不到的事,朕都命人通过明报先散了出去。”朱厚熜微笑着看他,“马上,工部就会带一大批大匠出居庸关,勘察线路。” 郭勋:??? 为什么说这个? “首先,是永定河桑干河,朕准备在那里修个大坝,拦水为湖,让永定河能行更大舟船。其次,朕要在那怀来造办同样一个重工园,以军械为主。用煤冶铁更能得好铁,大同多煤,故而最后,朕还准备自京城经宣府,一步一步修一条铁轨不绝的铁路到大同。如此一来宣大兵卒转运更易、军械支用更足,朕要是那也聪明得紧的俺答,一定是既寝食难安,又对那过万能工巧匠垂涎欲滴。” 郭勋:!!! 你……您疯了了吧陛下?奇观误国啊! 永定河自然是能通航的。蒙元修大都时,就开金口引永定河水运输木材石料,更是专门修了一段运河联通了大都护城河。当年还有一幅《卢沟运筏图》,描绘的就是永定河下游上舟船不绝的模样。 但那是下游啊。 上游和位于燕山、太行山之间的中游呢?不是不能行船,但条件不好。 如今竟要在张家口南面那一带拦住河水聚起一个大湖,再一路疏浚到京城,形成一条能行更大舟船的水道? 还要修用铁轨铺成的铁路直达大同?那得耗用多少铁? 再者,在宣大腹地修建一个主要以造办军械为主的重工园,虽然是在宣大腹地,那也很危险啊! 但郭勋毕竟也是个脑筋挺灵活的莽夫:“现在做不到……那就是假的?” “当然是真的。”朱厚熜严肃道,“现在做不到,不代表将来做不到,所以这件事是认真的,朝廷会把这件事作为边镇防务在将来的一件大事来办。所以,真有工部官员去勘察,也真有上万能工巧匠要过去。过不久,南郊新驰道旁边,也真会有铁轨和轨轮车试验。并且,朕已命宣府重兵把守下西路和南路。” “……”郭勋听明白了,“口袋扎在宣府?鞑子怎么可能深入到那里,除非大同被破……” 说完郭勋脸色大白,哭丧着脸说道:“陛下,臣是想去大同立功,不是想去获罪啊!” 大同镇矛盾很多,难道是要想法子激发一下,然后诈败? 可是诈败也是败啊! “大同何必被破?无非是北面先吃了一下亏,李瑾也受了罪责被调离,宣大都敕旨不得丢了一城一堡罢了。怎么营造形势,让俺答觉得可是试试抢一把大的就跑,那就要看你们随机应变调派兵力了。” 郭勋连连摇头:“宣府不是已经重兵守好下西路和南路了吗?” “若是宣府北面空虚,葛峪一带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