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高拱咧嘴笑了笑:“现在也不能说。” 高尚贤只能干瞪眼。 “总而言之,儿子此前所说一分不差。我好歹也是治的礼经中的魁首,岂能坑害亲父?缅甸易主木已成舟,陛下大捷威震四海,朝廷既然过问外滇之事,那几个土司这次不敢再戕害明使的。此行或有惊,绝无险。便是前年,他们不也只是敢伪造失火,惊回了严知府和王指挥吗?” 高尚贤咬了咬牙,压低了一些声音:“但督台让我去了之后,要过问此事,让他们交出凶手!” 高拱闻言愣了愣,琢磨了一下之后喃喃自语:“看来朝廷是下了决心了……父亲,今日督台是怎么说的,您再详细说说看。” 问计于子,让人怪惭愧的,但高尚贤也渐渐习惯了。 自己这儿子虽然嘉靖八年没去考会试,一是因为对新学还不算有把握,另外一点也是因为他的年龄。 嘉靖七年中举时,高拱实岁还没满十六。若第二年就去考会试,尽管因为生于十二月而可称虚岁十八,但实则实岁刚满十六不久,太过于年轻了一些。 只怕看在这一点上,最终考中进士的希望也不大,毕竟太年轻了。 再等三年,更稳。中了进士之后,授职也能好一点。 高拱是这样想的,现在他意气风发,并不知道历史上的自己会在少年中举后连考了四届才中进士。 当然了,那个历史里没有新学,没有新的考纲和考制。 总之,实岁十六没满的儿子能中礼经魁首,高尚贤已经接受了他将来一定比自己厉害的事实。哪怕现在,他好像在大局上也比自己看得更清楚些。 听他爹讲完了今天的过程,高拱沉吟片刻后就说道:“无碍,督台也留有余地。什么流贼,那不就是教他们怎么做吗?必定会以为朝廷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督台既提到了这点,父亲大可快去快回。” “快去快回?那如何堪明实情?” 高拱笑了起来:“父亲放心,等您回来,您就知道了。督台和朝廷要的,并不是实情,只是需要有人先去一趟罢了。” “……”高尚贤觉得他这个模样有点欠揍,但又舍不得揍,“跟你不能说的那件事有关?” 高拱点了点头:“有关,但如今实在不能说。此事,也是密旨的一部分。” “……既是密旨,杨维约为何敢漏泄于你?” “杨知县可没有漏泄于我,是儿子猜到的。” 高尚贤心里跟猫挠似的:“这可关乎你爹的安危!就算快去快回,我去了那外滇,话也不能说错啊!心里有底很重要!” 高拱想了想,随后道:“大前日里,听说黔国公府又在加筑院墙角楼。” “那又怎么了……”高尚贤先是不明所以,随后停住了声音,满脸惊疑不定。 黔国公府修整院落是从四月里就开始了的,那时候皇长子要送杨一清归葬的消息刚刚传到云南。 现在皇长子参加完了杨一清的葬礼,又和杨博一起去四川了,黔国公府干嘛又加筑院墙角楼,一副增强戒备的样子…… 高尚贤看着高拱,高拱一脸严肃。 最后高尚贤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毕竟也是正德十二年的进士,为官多方,不算草包。 难道皇长子还要从四川回昆明,在黔国公府常住?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高拱看他的反应,眨了眨眼行礼:“预祝父亲功成还家!” …… 三天之后,高尚贤从昆明出发。 这个时候,朝廷对于四川总兵官纪维民的调任命令、对伍文定沐绍勋联名上奏的云南边事处置策的答复都还没有到目的地。 在吉婆岛,汪直还在学着“鸟语”。既然是去开辟商路的,人手、船只、货物、银钱,都要先准备好。 在交趾的清化以西,阮淦刚刚寻到黎氏后人。说来也怪,之前一直寻不到,但是从去年开始,各种关于黎氏后人的线索多了起来,他还一口气寻到了三个。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