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前马就喂饱了,现在随行牵着换用的马上驮着的干草也都全部喂了下去,严春生只想尽快找到东面的明军主力和套虏防守主力。 当他到达丰州滩南面时,看见的是被近万鞑子追逐、但仍旧马不停蹄绕着圈子牵制他们的朱麒。 “……那是……抚宁侯的将旗?”严春生从望远镜里确认了之后愕然说道,“他已经输了?” 不怪他这么想,因为朱麒身边不足千骑了。触目所及,不见其他明军。 “怎么办?” “废什么话?这里鞑子少多了,还没西南边那里的一半。”严春生收好望远镜,拿出了弓,“都喊起来,冲过去,让抚宁侯听见!” 已经苦战了近两个时辰的朱麒几近崩溃。 若不是后来追过来的虏骑也需要回阵换一次马,他支撑不到现在。 可是对方能换马,他不能。 若不是现在冰天雪地,谁都不能把马速提到最快,他麾下将卒的马也支撑不到现在。 再继续下去,就真的撑不住了。就算麾下是擅马术的精兵,却实在没太多在冬日草原上这么高强度进行骑兵会战的经验。 他开始有点后悔一系列的决定,事实证明他和王守仁、唐顺之、俞大猷这样的人的差距实在有点大。 向皇帝的保证现在看来有点可笑,应该听唐顺之的,骑兵护卫好步卒,一路沿着黄河北岸确定套虏渡河的地方就好,稳扎稳打。 绝望之际,唯有战死沙场,免得有辱祖上声名了。 反正逃也逃不掉。 然而,西面响起了一阵呐喊声和马蹄声。 声音不算大,交战双方都愕然看着那边。 朱麒仓促之间一瞥之下,心中一寒,因为他们都骑着马,穿着鞑子的衣服。 可是随后,他又瞥到将旗。虽然看不清,却听到他们的喊声隐隐是:“大明万胜!” 地道的汉腔。 套虏之所以愕然,因为来的人只有几百。 他们可以确定并非友军,所以只有几百人,管什么用? 然而朱麒的麾下欣喜若狂:“侯爷,是镇安伯!” 朱麒知道自己可能已经有点眼晕了,所以视力没有部下好。 现在他也精神大振:“没看错?是特战营?” “千真万确!” “有救了!有救了!”朱麒竭尽全力地呼喊着,“靠过去,靠过去!” 特战营来了,小命就有救了! 朱麒这种级别,岂能不知特战营?岂能不知严春生的本事? 套虏不知道,他们只分出了一支千人队,往赶来的严春生他们截去。其余人,提速包抄着朱麒。 论马战,他们又岂会怵明军? 然后一马当先的严春生用已经熟念得更多的声音喊道:“西南的营帐,你们那近十万人的营帐,已经被我们消灭了!射死了博迪的人就是老子!大明镇安伯先到,天兵随后便至!杀!” 伴随他的呐喊的,是他无可比拟的强弓与箭术。 话是假的,本领是真的。 朱麒看到那支千人队的头目应声坠马,顿时热泪盈眶。 不管怎么样,他当真了。 虽然功劳没有了,但这条命捡回来了。 特战营恐怖如斯!唐顺之恐怖如斯! 一战灭了近十万人吗?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