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开始,大明诸府州县,公务所用计量工具概由民政部采买、发运各地。公务所用计量工具,暂仅允将作监承造,一概刻印将作监标花,加印工业部标准司核验标花。” 他又翻到了最后,指着两个图案:“看到了吗?这就是原先御用将作监的标花,这是新设的工业部标准司的标花。御用将作监承造,标准司核验每一杆秤、每一个升斗、每一个砝码准不准,然后刻印标准司的标花。” 张居正将那两个图案向他们展示了一下,最后说道:“也就是说,将来官吏到了乡下来收粮,又或者你们要办什么事得要官府称量的,他们拿出来的物事上只要没这两个标花,你们就可以不认那是官秤、官升。胆敢造假的官吏也许还会有,可若是查出来了,那就是要严办的。” “麻烦你们一些,那是免不了的。但就因为这新规制的尺子、杆秤、升斗、砝码等等一应计量工具,如今只有将作监有那个技术做得出来、做得准,这才让想要害民的官吏难以方便行事。你们说,这一点麻烦,值不值?” 有个老农看着上面两个标花,连连咋舌:“这位张秀才!这花押这么漂亮,还能刻印到铁秤砣上?” 张居正笑了笑:“正是。但凡花押瞧着变了样、花纹不清楚,那都可能是假的。为了把这善政办好,陛下和朝廷其实不知要多花多少银子和人工,难道只为了坑害你们?不说别的,便是这标准司的标花,三辰下面的那个尺子,若你们拿了旧尺来比一比,杆秤、砝码、升斗上的标花得一样长。” 这下子,其他乡民自然是把张居正一顿夸,说他见多识广、日后必是状元公。 朱载墌也好奇他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昨天晚上,他也是瞧了瞧的,但新设的工业部标准司怎么运作,他可不清楚。 等到往黄河那边的治河工地走去的路上,他才问了问张居正。 “我为明兄伴读,朝堂诸公自是关照非常。”张居正坦然回答,“此前读了《明报》,我去信请教,刘国老回信向我剖解过了。” “……原来如此。” 到了黄河旁的工地,趁着春夏还没到的枯水期,一派繁忙劳作的景象呈现在三人面前。 “……那是?淮扬总兵官的将旗?将卒呢?”朱载墌吃了一惊。 “《明报》上虽未刊载,但邸报上有通报。去年唐总河奏请治淮事,陛下命淮扬将卒护堤守夏秋汛,后来果然立了功劳。陛下在邸报通报嘉奖,谓腹地诸省将卒莫以为无功可立,救灾、援建,都是功劳。大明立军是为守土安民,治好黄淮水患千古功业,岂非是安民大功?” 张居正又信手拈来,一旁的戚继光不由得看了看他。 虽然在王守仁的身边时,也听过不少次张居正的名字,但这段时间以来才感觉到他的不凡。 几乎是随时都关注着最新的消息,又因为太子伴读的身份善缘满朝。 而他看到过的,又都能记住,还会思索其中的一些道理。 短短几个月,戚继光对他已经有些敬畏:继续这么下去,张居正将来必定是总辅。 “明兄,那新标准,总理河道衙门只怕也要遵。但如今工程繁忙,唐总河顾不过来。这处工地来往石料、木材、粮米之多,管账的大约头都已经大了。我们虽不能卖力气去做做工,在这里呆些时日,帮他们做些文书活,如何?” 朱载墌想着自己也在治理黄淮一事上出了一点力,消息传回到父皇那里,应该是很得圣心的。 因此他立刻点了点头:“正该如此。” 戚继光眨了眨眼睛:那我只能去扛包了呗? 被称作张秀才的张居正根本不急着去考什么出身,但已到二月,京城举子终于要迎来科举最后的关卡。 朱纨去做文教部尚书了,杨博又从财税部右侍郎转任御书房首席,这御书房首席的门槛越来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