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等袭封了灵璧伯。若是汤绍宗的儿子立不下什么功劳,汤世隆袭爵时就只是县爵了。 现在君臣一起商议战法,朱厚熜不由得看了看唐顺之:“你说有横扫之力,如今听了国务殿那边的账,不如再说说如何横扫?” 夏言捋须微笑。 他和唐顺之两人是没有利害冲突的。不论怎么样,他是总参谋,而唐顺之还很年轻。在夏言的任期内,外滇臣服、河套收回、北征一举扭转局势。而现在,还在夏言的任期,这一次的功劳又怎么会缺? 所以他把舞台交给了唐顺之,不如把这个好卖给他。 唐顺之指着沙盘上的朝鲜和日本:“朝鲜此次必定大乱,但反倒可以放在后面。先夺了对马岛和这日本九州四国,朝鲜便已是被大明王师合围之势。日本国土狭长,海疆极广。海师精锐齐出,陆上野战,在日本那等多山、狭小地势里,火器鸳鸯营对上仍用刀剑、少马的倭军,不是横扫之力又是什么?” “一个争权不休,一个诸雄争霸,朕问的是这两处?”朱厚熜皱着眉,“吕宋也扼着海上要道,日后要防着外敌自东边海上而来,吕宋是必须要拿下来的。对那里,大明就知之甚少了。海上也不谈,以大明海师战力,眼下是定然吃不了亏的,总能夺得据点,宣称王土。” 他指了指几个地方:“重要的,是外滇、交趾这一带,是吐蕃、天山南北、漠北!” 唐顺之则看向了杨博,笑着问道:“惟约在南洋做了数年都护,对于那里有何高见?” 从杨博的履历来看,皇帝对他将来的安排恐怕就是辅佐皇长子,以后得长期呆在南面了。 杨博开口说道:“外滇诸藩,其形制仍是大中小各族各成一统,以效忠臣服结为表面诸国,疆界更是不清不楚。平外滇、交趾一带,自然是水陆并进。陛下,臣以为有几处要害。” “讲。” 杨博也伸出手去指了指:“北交趾河谷沃土,当为大明实土。南交趾、占城、暹罗之阿瑜陀耶、上缅甸之孟养、中缅甸之东吁、下缅甸之勃固,这些地方拿了,那些深山密林就被大明实土及新藩国包围。车里亲善大明,兰纳王女为陛下宫嫔、皇子之母,一个改土归流,一个封为藩国助其拓至木邦山地,那么西南便无碍。既可扼住吐蕃,又通汪洋大海,可为臂助进窥瓜哇等南洋诸岛。” 朱厚熜又看着唐顺之:“西域和俺答呢?” “西域和漠北辽远,沙海、雪山、冰原,都不宜步炮大军远征。要解西域和俺答的难题,臣以为症结在吐蕃。” 夏言不得不开口了:“吐蕃太过易守难攻,向来自成天地。” “正因易守难攻,故而吐蕃一直不甘寂寞。夺了青海后,臧僧频频远赴青海宣扬佛法,边民多有笃信。俺答引黄教入草原,正因吐蕃可助其威胁吐鲁番、威胁大明。”唐顺之对朱厚熜弯了弯腰,“陛下,俺答避战数年,对付汗庭,最好的办法还是逼他来战,先消灭其主力。攻吐蕃,只需先佯攻,俺答不得不遣主力牵制大明。” 朱厚熜若有所思:“俺答定会搭救吐蕃?” “吐蕃与如今正在成势的察合台有教义之争。对吐蕃来说,若能让西域改信佛法,那就能让西域及漠北尽信黄教。彼辈以教法统御诸民,信众越多,则力量越强。故此,满速儿夹在已然结盟的汗庭与吐蕃之间,又要面对大明,他是最乐见大明先剪除后患的。大明佯攻吐蕃,满速儿必定坐视,择机倒向大明,试图左右逢源。” 唐顺之说着判断,然后指着漠北:“俺答苦心孤诣,为的就是把西域逼得成为大明之敌,让大明北面、西面数万里都面临威胁,忌惮之下保持现状,以待良机。若大明有倾力解除吐蕃的迹象,满速儿必定会再倒戈,甚至愿意归还大明关西七卫故地,仍据丝绸商路立足西域。俺答知大明军力非同凡响,岂能坐视大明当真除掉吐蕃?” 朱厚熜看着沙盘上辽阔的西域,又看向青藏高原,心中琢磨着难度。 “佯攻?”他摇了摇头,“若不是当真有灭除吐蕃那些僧贵的架势,俺答恐怕不会给朕轻易灭了他主力的机会。” 而如果当真要攻灭吐蕃,那又谈何容易? 强汉盛唐,对吐蕃也只能采取特别的战略。在如今这种技术条件下,青藏高原的地势太有优势了。 所以朱厚熜再次问唐顺之:“你再说说,吐蕃如何横扫?” 那天,唐顺之把牛皮吹得太狠了,现在朱厚熜时不时就拿这个来怼他。 大明军队的战力如今确实是强绝一时,但是行军作战可不仅仅是战力高低的简单算术。如今海路上由于多了不少大海船而改善了后勤条件,但陆上,尤其是地形条件险恶的陆上,仍不容乐观。 不管现在商定好怎样的大战略,最终还是需要真当真枪去战。 这具体战法,现在也要考虑好了。 唐顺之笑了起来:“正因吐蕃易守难攻,若大明军队身陷高原,有了被击败的可能,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