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我来做。”姚秘书看着他眼里熬出来的血丝,劝说道:“每年到这时候都是最忙的,没必要一天就将事情处理完,身体重要。” 顾言真低头喝一口汤,摇头:“怎么能把事情都交给你一个人做,我才是真正对公司负责的人。而且,这点工作也算不上什么。” 姚秘书默默看他,恍惚中忽然觉得时光仿佛倒流回很多年前,对面依稀还是那个穿着藏蓝色校服,青涩寡言叫他“学长”的少年。 他笑到:“说起来,咱们也很久没回学校看过了,我还记得高中那会,你最喜欢下雪的时候出去踩雪玩,每次把鞋子弄湿了又不肯走路,最后还要我背着你上车。” “没想到,这一转眼都十年了。” 听他提起陈年旧事,顾言真也跟着回忆起了遥远的过去,脸上神色渐渐柔和,唇角微扬:“还说呢?那时你仗着自己个子高力气大,拿那么大的雪球追着我砸。” 姚秘书轻笑:“谁叫你那时候又瘦又小,偏偏嘴又不饶人,宁愿被砸得满头包也不求饶。” 两人间的气氛轻快起来,因为有了共同的回忆,此时他们不再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仿若回到了曾经学长学弟的时候,讨论起曾经认识的很多人。 姚秘书脸上满是怀念:“还记得你那时跟我说,如果将来不必背负整个顾氏,可以由你自己选择的话,你想做个大厨。整天闷在后厨,也不用跟人接触,一边颠勺一边偷吃。” “还说到时把我也带着,专门给你当剥蒜切菜的小弟。” 顾言真脸上一红,恼羞成怒:“姚文辛,我都让你不许再提了!” 姚秘书笑出声来,顺手把眼镜拿了下来。 没有眼镜用以维持假象,姚文辛的相貌气质大变,不复人前的斯文俊秀。他的五官其实颇具攻击性,高眉深目五官凌厉,不言不语的时候比顾言真还像个邪魅霸总。 以前他和顾言真出门应酬,甚至有些合作商还会把他错认成顾总,闹出不少笑话。 也是从那之后,姚文辛在外开始戴眼镜,让自己尽可能的看上去温和内敛,完全贴合一个秘书的身份。 顾言真盯着他看了一会,而后低声说:“学长,那时……谢谢你。” 当年刚从国外留学回来的顾言真,接手家业后面对的就是一个庞大而复杂的集团公司。父亲离开时什么都没有跟他交代,只让他做好分内的事,然后匆匆奔赴国外和母亲妹妹团聚。 彼时的顾氏还背负巨额外债,又因为交接工作没做好,底下那些资历老的高层都不服他,一个个明里暗里找事,还有人偷拿内部核心数据卖给竞争对手。 顾言真当年也才21岁,刚刚毕业毫无经验,内外夹击忙得焦头烂额,一度劳累过度到胃出血住院,得了所有霸总都会得的胃病。 那时的他身边没有一个能信任的人,腹背受敌之下,他只得找上昔日的学长。 姚文辛听后果断辞掉了当时的工作,不顾前上司的挽留,毅然决然来到顾氏与他并肩作战。他本身不是文秘专业,却咬着牙边工作边自学考了证书,而滴酒不沾的他在频繁的应酬中也慢慢锻炼出了海量,到如今半斤高度白酒下肚依然面不改色谈笑风生。 这些年,是他陪着顾言真从无到有,一点点站稳脚跟,打下偌大江山。 “当年是真苦啊。”姚秘书笑提起那段往事,脸上却没什么阴霾,甚至还笑着说:“有一次我们出门,车子被人动了手脚,我差点就跟你死在一块儿了。” 提到这事,顾言真还是很愧疚:“对不住。” 集团后来稳定后,他毫不犹豫的给了姚秘书股份,可他心知就算给再多,也比不上学长当年对他的鼎力支持。 “这有什么。”姚秘书混不在意,“我从答应你的那一刻起,咱俩就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 “我从不后悔。” 顾言真心里感动,勉强却哼了一声,嘀咕道:“谁是蚂蚱?” 好在那么艰难的岁月总是过去了,如今顾氏摆脱了外债危机,也稳定了内部团结。出卖数据的人被送进监狱,闹事的老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