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满草原的雪在苍灰色风里白着,无边无际,冻彻心扉。 所幸蒙古包内仍是温暖的,当中的火炉子由男人看着火,他坐在炉边,拿起那条水红色的肚兜,穿了针线,一心一意地绣着鸳鸯的眼睛。 橙红的火光勾勒着精致的眉眼,素日的桀骜散了,于这个薄寒的清晨只剩下脉脉的柔情。 高苒眨了眨眼,发现身上干干净净,有人给她洗了澡又给她换上了新睡裙,淡蓝的长袖纯棉睡裙,袖口还印着她喜欢的大耳狗。 她抬头去看坐在炉边的男人,外面天没有亮,蒙古包内黧黑,火炉窜起几线火光,男人便像是一痕剪纸,清癯颀长,斜斜地映在乌尼架子,愈发衬得宽肩窄腰,俊姿洒秀。 “你在干什么?”高苒问,昨夜极尽缠绵的欢爱,让她喉咙都是哑的。 男人搁下手中肚兜,掀开锅盖,火炉上坐着锅子,香气四溢,给高苒盛了一杯。 乌浓的眉宇之下,黑眸星星笑意,像是有光从蒙古包的天窗落下,直接落在了他眼里,闪闪烁烁。 高苒接过碗喝了一口,是加了罗汉果的奶茶。 “多喝点,对嗓子好。” 一句话令高苒脸红,端起茶碗又喝了几口。 男人用小竹剪将丝线剪短,把这条水红色的肚兜递还给她。 高苒方发现这男人竟然很有两下子,鸳鸯的小眼睛绣得栩栩如生。 “以后肚兜上每一只鸳鸯眼睛都必须由我来绣,知道么?” 男人已经伸手将她搂入怀里,高苒坐在男人结实的大腿,纤腰蹭着他精壮的胳臂,有一种被人牢牢圈禁,只要他不松手,自己插翅难逃之感。 男人盯着她潋滟的眸子,倏然想到什么般,咬着牙问:“那个姓赵的是不是欺负你了?” 他了解她的,如果不是出了什么事,怎么会突然跑来内蒙古? 高苒摇摇头,回望他的眼睛,“齐毅,你要诚实回答我一件事。” “嗯。”他搁在她腰肢上的手紧了紧,生怕怀里的女人会不见。 高苒深吸一口气,问:“你为什么喜欢我?” 时间寂寂地,像草原上的浮云,缓慢地在两人头顶飘过。 面对女人一脸郑重的表情,他想了会,忍不住薄唇勾住一抹轻笑,伸手捏了捏她粉白的颊,嗓音如浮云棉絮,层层包裹着她。 “喜欢你,因为你是高苒,我在火车上遇见,给我老北京红虾酥糖的小姑娘。”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