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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在还正值壮年,但家中商铺无数,之后还望我支撑,我说我已经升官,今后或有一番别路,他们却说如今女子在官场步履维艰,现而没有战事,我这一去边疆,又不知道要镇守到什么时候。”

    她说着说着流出两滴泪,又说:“母亲拉住我的手哭,父亲也唉声叹气,我都不知道我参军到底是为什么了。”

    幼年之时,听闻裴毓芙事迹,她心生宏愿,誓要成为裴将军那样的人,可如今明明战胜归来,真的做到了护国安邦,却第一次心生茫然。

    狄却非也哭,说:“我也不知道,呜呜呜,这都快四年了,我俸禄还是只有那么一点!”

    焦十安被她一逗,破涕为笑,擦了擦眼泪,问游照仪:“你呢,你立下大功,还带回帝姬,统领三军都绰绰有余,陛下却让你做了个驻京营统领,你想好,今后要干什么了吗?”

    游照仪点头说:“没事的,我一直在做的我想做的事情。”

    她点兵就是为了打败叱蛮,护国安邦,守卫国家和广邑王府,如今叱蛮投降,战事已歇,她又可以留在京中,继续陪伴和保护宣峋与,一切都按照她的计划,有条不紊的往前走。

    焦十安哭着笑,说:“好,”然后又举杯敬大家,说:“我年后一走,不知何时能与各位相见了……”

    众人伸手,她继续说:“还是那句话,前程似锦,护国安邦。”

    这是曾经几个半大少年即将分别时,说出的心愿,此刻兜兜转转,再次聚首,众人都已经走向了不同的道路,面对了不同的人生难题。

    几人抵杯,酒杯相触,只发出几声错落的脆响。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

    月上中天,几人才相携出楼,郑集安已经喝醉了,宁康朝和宣峋与扶着他往镇国公主府的马车走,他酒气冲天,宣峋与颇为嫌弃,说:“酒量不好就别喝。”

    郑集安凑过来,醉意熏熏的说:“今天高兴嘛……”说完好像发现了什么,凑到他脖颈处看,宣峋与一惊,忙松开他想要遮挡,被这个醉鬼抓住问:“你怎么了?你受伤了?”

    宣峋与心虚的说:“没有,狗咬的。”

    郑集安喝醉了,竟还有几分逻辑,狐疑的问:“狗能咬到那里?谁家的狗?敢咬世子殿下?”

    他一连几个问题,让宣峋与着实招架不住,招呼镇国公主府的小厮,想立刻把他塞上马车,郑集安见他左遮又挡,反应过来,笑着说:“哦,我知道是哪只狗咬的了。”

    宣峋与不想理他,正想把马车门关上,对方又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用自以为很清醒的眼神看着他,认真的小声说:“成亲记得…记得叫我啊。”

    宣峋与无语的拽开他的手,说:“放心罢,忘了谁都不会忘了你。”

    对方闻言,终于满足的躺倒,马车疾驰而去。

    总算松了口气,回头却见一向直愣的宁康朝对他报以同样揶揄的眼神。

    他咬牙切齿的低声说:“放心,也不会忘了你。”

    对方忙点头,上了马车走了。

    游照仪经历了那晚的事后便不太敢喝太多,一直把控着,但焦十安和狄却非却醉的不行,好容易把二人送上家中马车后他才回头去寻宣峋与。

    这里离积石巷很近,二人便一起步行回家。

    ……

    后面几天又与军中一起回京受封的战友们聚了一次,游照仪终于闲了下来,好好在府中陪了陪裴毓芙,与徐襄理和宣应亭日常练武,腊月很快就过到了头。

    除夕前一晚,宣峋与才彻底休沐,和游照仪一起把广邑王府门前的灯笼换下,这灯笼依旧是那个老虎灯,挂了三四年,没人有心情管它,如今满是灰尘,暗淡无光。

    旧的被撤下来,新的被换上去,檐下很快就亮堂堂的。

    第二日晚间,众人一起吃了个团圆饭,宣应亭又想带宣、游二人去府中放爆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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