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夫妻二人就寝入眠。 自那日起,宣峋与提过一次让她回主屋睡,被游照仪以一句“再说吧”拒绝了,于是便自己收拾了东西搬到东耳房与她同住。 游照仪想着这样也能更好的保护他,倒也没说什么。 此时宣峋与刚吹熄了灯,小心翼翼的从游照仪的身上爬过去,钻进被窝睡在里侧。 游照仪拉上帷幔,帐中霎时一片暗沉,无人言语,寂静无声。 直到游照仪的呼吸声平稳了下来,宣峋与才动了动,抿着唇朝她靠近,再次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腰间。 果然,她轻轻摩挲了一下熟悉的躯体,伸手把他扣入怀中。 宣峋与这才安稳,用脸眷念的蹭了蹭她的肩膀,闭上了眼睛。 良久,游照仪才睁开眼睛低头看了一眼酣睡的青年,心中一片无言的叹息。 第二日入夜,由雪刃十余人围剿,曾探过月引香的暗探打头阵,顺利的将明先生制在了店铺的阁楼中。 他被人从床上拉下来,两柄寒刀架在了脖子两侧,可没有一丝惊慌,看着游照仪等人从楼梯走上来。 他下意识的惊呼:“是你?!” 一时间懊恼、愤懑之情从他眼里闪过,但很快归于平静,只问:“你是来杀我的?” 游照仪倒是有些惊讶了,说:“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怕。” 明先生阴冷的看了她一眼:“我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 游照仪丝毫不惧的和他对视:“那说说吧,般若是怎么回事?” 明先生不以为意地说:“就是一种药,你不是知道吗?” 游照仪说:“具体地说,什么药?什么疗效?” 听到这两个问题,明先生皱起了眉头,说:“你不是他的人?那你是谁?” 游照仪问:“什么人?” 明先生闭上了嘴,眼里终于浮现惶恐。 颈侧的寒刀缓缓靠近,明先生感觉到一阵冰凉的刺痛,忙说:“别!别!我说!” 刀被移开,他咽了口口水,才说:“是曾经的洛邑王,当今皇帝。” 闻言,游照仪知道真相已在眼前,感到了一丝紧张,问:“他为什么要杀你。” 明先生看了一眼她,又看了一眼她身后无遮无挡的宣峋与,说:“既然你不是他的人,那就是要扳倒他的人,我告诉你,你得保证我的安全。” 游照仪声音发寒:“你没资格和我做交易。” 明先生咧嘴笑:“这世上怕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他干了什么。” 见他神色笃定,肯定是知道些什么,游照仪冷笑了一声,说:“若是你说的事得用,我自然保你无虞。” 明先生这才松口,道出了一件他所经历的陈年旧事。 明先生原名段明,洛邑迈州人,家中世代从商,自小喜欢制作各种香料,母亲也很支持他这个爱好,还专门为他开了几个香料铺子归他一人经营。 然而在他十几岁的时候,父亲率领家中的好几艘商船在海上遇险,生意顿时败落,负债累累,母亲拼尽全力也只为他保下了手上那几个香料铺子。 富贵豪门的少爷,由简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母亲还没来得及教他如何打理生意、拓展家业,就郁郁而终了,自此,他也只能守着日益缩水的家产浑噩度日。 没有钱财,自然也买不起什么名贵的香料研究,于是他便开始捣鼓一些随处可见的草植,希望能靠自己有一天东山再起。 然而那些香料并不被世家大族所接受,最多能卖给一些图个新鲜的小老百姓,根本不能为他带来多少生意和盈利。 天差地别的生活让他一度陷入魔怔,开始日夜失眠,每日只想着自己过去纸醉金迷的日子,对金钱的渴望再次登顶。 为了缓解自己的失眠之症,他花了不少钱去吃药,但都没有什么用,无奈之下便自己研制安神香。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