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面全摆在院子里,谁想坐哪儿就哪儿,完全没有男女之防。 秦舒宁“……” 徐展旌进来时,脚步一顿。 不远处,秦舒宁正站在花树下,和姜阮说话。 徐展旌站在原地,隔着人群看她。 秦舒宁眉间花钿殷红,肌肤靡颜腻理。今日她穿着件胭脂红织金裙,裙面上绣着蔷薇花,葳蕤自生光。 她站在那里时,满院春花顿时黯然失色。 这是徐展旌第四次看见秦舒宁穿红色。 第一次,是他们成婚那日。 秦舒宁一身大红嫁衣,坐在喜床上。 那晚,徐展旌被下属灌了不少酒,到喜房时已有醉意了。 可他仍记得,喜帕被挑开时,满室璨璨灯火,都没有那双乌黑明亮的杏眼耀眼。 第一日是成婚,不可避免。 第二日需要敬茶,情有可原。 第三日,秦舒宁又穿了红色。 红色虽好,可在满是素衣的将军府里,也着实太显眼了。 徐展旌看见时,本欲提醒她,但看见秦舒宁那双明亮的眼睛时,最终什么都没说。 她还是个小姑娘,如今又刚刚嫁进来,徐展旌不想让她觉得被束缚。 但自那之后,秦舒宁却再也没穿过红色了。 后来战死后,魂魄飘回将军府。 徐展旌亲眼看着,秦舒宁将鲜艳的衣裙,悉数锁进箱子里,然后束之高阁了。 那些年,徐展旌看着秦舒宁素衣素服。 以至于他忘了,秦舒宁穿红色,原来这样好看。 “徐兄,你还愣着干什么?去啊!” 一道急促的男声,将徐展旌从过往拽出来。 徐展旌回过神,这才发现,秦舒宁不见了。 他猛地转头,盯着王子衍。 “她和姜小姐去外面逛了,不是我说,你……” 王子衍话还没说完,徐展旌便已经走了。 秦舒宁在里面待不下去了。 今日说是赏花宴,但秦舒宁觉得,永乐郡主分明是来看戏的。 把他们三个凑在一起,今天谁还有心情赏花啊! 早知道,顾修昀和徐展旌也来,就算是得罪永乐郡主,她也不来了。 姜阮温声软语安慰。 “舒宁,郡主姐姐那人就是爱玩儿而已,她没有坏心思的,你别放在心上呀。” “阮阮,你看谁像坏人?” 姜阮认真想了想:“没有哦。” 顿了顿,她又问:“所以郡主姐姐是坏人吗?” 秦舒宁极不想承认这一点。 但永乐郡主没有伤害过她,而且她们不熟,关于永乐郡主的事,秦舒宁听到的都是传言。作为一个饱受传言荼毒的受害者,秦舒宁深刻知道,传言有多扭曲。 “不是吧。” 秦舒宁加了个吧,姜阮没听出来,她又问:“那舒宁,你会放在心上么?” “我就是想放在心上,也没那个胆儿呀。” 永乐郡主的身份摆在那里,皇子公主都得让她三分,她一个商贾之女,活腻歪了敢得罪她。 正说着话时,秦舒宁脚步一顿,然后她极其自然转身,道:“阮阮,咱们走那条路吧。” “啊?”姜阮懵懂抬头。 这条路走的好好的,为什么不走啦? “舒宁!” 一道男声从树后传来。 姜阮呆呆看过去。 一身玄衣的徐展旌,从树后走出来。 “舒宁,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