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瑶清忽而觉得,这莫须似是格外爱竹,几乎每个院落门口都有个小竹林。 阮瑶清看了眼头顶牌匾上“拾月斋”三字,有一种不切实际的感觉,她也曾站在这牌匾之下,那时候还是她无神论者,如今却是要巴巴的来此拨问因果。 她好笑容地摇了摇头,跟着亦生进了院。 刚进了院内,便看见敞开的屋门外正站着个身形略胖的男人。 他手拿着个矮凳子,正要往一旁的葡萄架子下去。 还未走进就见那人招了招手喊道“小四儿你来的正好,快,帮我把这葡萄枝子固下。” 亦生笑着迎了上去,接过了矮凳,走到那藤下放下。 “师父,这藤子我来就是,人家姑娘才来,可别失了礼。” 话落,莫须才注意到跟在他身后的三个丫头,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最前的阮瑶清,他眼睛一眯,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嘴角掀笑语焉不详道“她可不是才来。”顿了一下又道“许久不见,姑娘可还安好?” 第12章 赖定了 菱星菱月被丢在了院子里,陪着亦生修剪那葡萄架子。 菱月看了眼紧闭的屋门,眉头皱紧,方才莫须师父那意思分明与阮瑶清相识,可她不曾听说姑娘来过三危观, 她戳了下正忙活着的菱星问道:“姑娘来过这儿?” 菱星摇了摇头:“没有,姑娘自小便在方州长大,一步都未离过,三日前才初初来长临的。” “那姑娘可曾在方州见过莫须师父?” 菱星眨巴着眼睛想了想:“应当不曾有过。”顿了下又不确定道“我也不全然清楚,不过自我四岁跟着姑娘后确是肯定没有过,但之前就不知道了。” 那便是不能确定的事了,那方要问问世子才能清楚。只是,这么莫须师父明明是个修道的,怎是个和尚模样? 屋内 阮瑶清坐在藤椅上,看了眼已席地坐在三清跟前许久的莫须,她眼睫轻颤,几次三番想张口又觉得无从问起。 莫须朝三清拜了一下,才缓缓起身坐到了她对面。 一双洞若观火的黑瞳看着她道“缘主,有些事倒不必强求因果,你说可是?。” 阮瑶清觉得心莫名被刺了一下,她觑他“师父是高人,能视万物为无物,三娘不过是俗人,受这无端戏弄,一觉梦醒,不知是梦是真,堪堪回首,只可觉得汲汲营营十余年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实在可悲,让我看开?再走一遭?未免强人所难了些。” 莫须摇头轻笑“再走一遭?缘主若是愿意,便不会来这观中寻我。” 阮瑶清一震,她木怔怔的看着莫须,便见他又道“你既已定了决心,尽管向前便是,何苦纠结,人生漫漫,处处是道,求名求利是道,淡泊逍遥是道,求佛敲鱼亦是道,何愁无路可走?不过是一路一因果罢了。” 她闻言喃喃“一路一因果?” 柳眉微簇,陷入沉思,片刻便见她抬头,迁延观望道“师父可有因果?” “我的因果?”他被问的莫名,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有因才有果,自我入道,便不问因由,怎会有果,有也有,便是似你这种找上门的因,躲不开的果。” 阮瑶清闻言面沉,身影默在那处,不知过了多久,而后却见忽而她嘴角带笑抬头直视着莫须道“师父错了。” 莫须不明,皱眉问她“错了?哪儿处错了?” 她一字一句道“三娘可不是找上门的因,今日此局分明是你种的果才对。” 诚然,若无当年那条批命,阮瑶清死了便就死了,即便重生,也断不可能找上三危观,她那之前,从不信这种妄论神佛之事,如今信了就是因为那道批命!说到底,因是莫须种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