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覆盖在脸上的长发,竟是露出一张清秀的脸蛋来,秋娘见到那张脸孔,大吃一惊,失声道:“你……你真的是莲翠?” 她这些年一直与卫夫人有往来,自然认识莲翠,乍一看去,这张脸与莲翠极其酷似。 “她不是莲翠,而是香兰。”窗外忽然响起一个声音,秋娘心下一凛,循声看去,却见窗外站着一人,赫然便是秦逍。 秋娘又惊又喜,却见到秦逍已经翻窗而入,径自过去打开了房门,从门外便有数人鱼贯而入,当先一人一身锦衣,秋娘见到来人,诧异道:“宋……宋大人!” 当先那人,却正是卫夫人的兄长宋士廉。 宋士廉身后,则是跟着丫鬟含香和马夫廖三。 卫夫人也终于抬头,瞧见自家兄长,也是怔了一下,眼角余光瞥见依然站在床边那披头散发的人影,脸上依然是惊恐之色。 “妹子,你看清楚,这不是莲翠。”宋士廉走到窗边,怜爱地看着卫夫人:“她是莲翠的妹妹,你以前见过,她叫香兰。” 香兰已经迅速整理好了头发,卫夫人握着秋娘的手,怯生生地看向香兰,灯火之下,这时候却也看清楚,眼前此人虽然和莲翠十分酷似,却也分明不是投井的莲翠。 “夫人,这几个月来,一直装神弄鬼吓唬你的便是香兰。”秦逍神情肃然:“从来没有什么莲翠的怨灵,而且莲翠也从来没有恨过你。” 香兰却已经噗通跪倒在地,抽泣道:“夫人,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奴婢以为姐姐是因你而死,所以对你心存怨恨,又受到卫管家的蛊惑,听他吩咐,假扮成姐姐的怨灵。奴婢一直被卫管家关在马厩里,每到雨夜的时候,就扮成怨灵出现,目的就是想活活吓死夫人。” 马夫廖三也跪下道:“夫人,小人可以作证。这几个月,香兰一直都是小人看守,平日里将她关在马厩里,不让任何人靠近,所以府中一直没有人知道。到了雨夜,卫诚就会让香兰在马厩打扮成怨灵的模样,然后再出来吓唬你。”竖起手臂,起誓道:“小人若有半句虚言,愿遭受天打五雷轰!” 卫夫人呆了呆,将信将疑:“为何……为何夜里关上门窗,她……她还能进屋?” “都是奴婢做的。”含香也跪在地上:“卫管家给了奴婢一笔银子,让奴婢跟她们一起演戏,若是奴婢不答应,卫管家就会要了奴婢的命,所以……所以奴婢不敢不听话。雨夜你睡着的时候,我会偷偷打开门,让假冒的怨灵进来,又故意装作没看见,这些都是卫管家一手安排,奴婢几次想告诉你,可是……可是卫管家威胁奴婢,这事儿若让您知道了,不但要杀死我,连我的家人也不放过。” 屋里一大群人,卫夫人的惊恐之心渐去,宋士廉看着已经瘦成皮包骨头的卫夫人,叹道:“妹子,你现在该明白了,莲翠的怨灵都是人假扮,不是怨灵要害你,而是活生生的人想要害死你。” “为什么?”卫夫人喃喃道:“卫诚为何要害我?我……我哪里对不住他?” “卫诚并不是主谋。”秦逍看着卫夫人,平静道:“真正的主谋,是卫璧……!” “秦大人,不要再说了。”宋士廉出声阻止。 他知道卫夫人现在无论身体还是精神状态都很不好,如果这时候秦逍将卫璧背后谋划杀妻的真相告知,卫夫人很可能是受不了,不想让卫夫人再受打击,断然阻止秦逍说出真相。 秦逍只是摇摇头,没有因为宋士廉的阻止而隐瞒真相,看着卫夫人道:“一年多前,卫璧就存有谋害夫人之心,只是他担心用其他法子加害夫人,会留下痕迹,到时候宋大人追查夫人的死因,难免会露出破绽。此人心思歹毒,竟是想出以怨灵恐吓夫人的手段,为此精心准备,但一切的事情,都是让卫诚在前面去办。” “不可能!”卫夫人厉声道:“夫君绝不会害我,你……你为何要冤枉他?” “他已经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秦逍神情冷峻:“而且现在和卫诚都已经被拘押下狱,大理寺议罪,卫璧指使卫诚害死莲翠,还有杀妻未遂,罪大恶极,已经决定判处卫璧斩监候。卫诚虽然是受命杀人,确有杀人之实,同样判了斩监候。” 卫夫人脸色煞白,不敢置信,缓缓转过头,看向宋士廉。 宋士廉脸色凝重,见卫夫人看着自己,目光中满是询问之色,犹豫了一下,终是颔首道:“妹子,秦大人说的并没有错,卫璧心狠手辣,制造怨灵之事,欲将你置于死地,大理寺审明无误,卫璧也已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