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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玉 第77节


如他幼时那般真切。

    步惊川心头一紧,晃神间手中便被塞了一物,他惊讶看向手心,低声问道:“师娘,这是做什么……”

    他刚将手指摊开几分,露出被师娘塞到手心的青色瓷瓶,便被岑清闻握着手,将那瓷瓶又裹了回去。

    “你师父脾气犟,认定的东西改不了,我早些年也劝过,但仍是无法改变他的想法。”岑清闻忽然便提起了不想干的话,但步惊川心中忽然有了预感,意识到岑清闻接下来的话不简单,果不其然,岑清闻接着道,“所以我今日便擅作主张来找你了。”

    岑清闻轻叹一声:“这是你四年前寻回来的朱玉果制成的丹药,我在两年前才研制出来克制寒玉之体的方子,但你师父一直不愿我与你明说,于是拖到了现在。”

    “是我执意要告诉你真相,尽管你师父不同意,我还是来了。”说到这里,她朝步惊川笑了笑,“他自知拦不住我,也作罢了。”

    步惊川久久地凝视着岑清闻,手中的瓷瓶登时有千钧之重。

    他对于找寻步维行问清楚他身上封印一事,心里还是很没有底的。他其实心中还存了几分逃避的心思,不大想这么快去面对步维行。

    他对步维行的态度或许只发生了微妙的改变,步维行自己都未曾察觉。不想,却被岑清闻发现了。

    岑清闻的话不算多,平日里即使是开口,也多是替步维行开解弟子或是叮嘱弟子,久而久之,众多弟子甚至只把她当成了步维行的附庸,甚至忘了,岑清闻也是一名修士,甚至是以医修之道修炼至心动期的修士。

    秋白也曾同他解释过,他并非寒玉之体,而是另有原因。但就连秋白自己,也未同他明说他的身体是什么情况。

    他此时亦有一种无力感,分明是自己的身体,自己却不知道自己的身上发生了什么,还需得他人告知。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让他十分不好受,但那些隐瞒着他的人,却都借着为他好的由头,从不与他细说、明说。

    但他又无法责怪他们,因为他们俱是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

    特别是岑清闻,岑清闻恐怕连自己都对他身上的情况并不知情。她并非是不关心自己,而是囿于自己所知,对他身上的状况知之甚少。

    然而,岑清闻担忧他的心却是真的。

    “你师父压着的秘密太多,有时候连我也不知晓,”岑清闻摇了摇头,“你现在也大了……有什么事情,他可以、也该同你一道商量了。这是你自己的事,你不该把主动权交予他人,哪怕那是你的师父。”

    “多谢师娘。”听出岑清闻话语中的鼓励之意,他深吸一口气,将不必要的情绪驱逐,“我会与师父说清楚的。”

    第109章 绰绰迷局·一五·多年教养

    昨夜分明同岑清闻保证会自己去同步维行说清楚,但到了第二日,步惊川还是连出门都磨蹭许久。

    从玄里城回长衍宗的路上,步惊川便一直都在想如何与步维商讨起此事,时至今日,他也未想出合适对策。

    眼下避无可避,他甚至还生出几分退缩之意来,不知该如何同步维行开口。

    他今日早早地起床洗漱,原本计划是晨练过后便去寻步维行,可等他穿戴整齐后,他忽然就犹豫了。

    一边是教养自己长大的师父,另一边是追寻已久的真相,他进退两难。

    自己身上的封印是步维行所设,可他害怕若是问起此事,会令得二人之间的师徒情谊都于今日散尽。

    他问起此事,便是意味着他将与步维行数十年的师徒情谊,推到了一个岌岌可危的地步。

    这份情谊最后到底是安然无恙,还是高悬不下,亦或是落入深渊万劫不复,他心中都没有底。

    手下那道他触碰过不下万次的木门,登时比烧红的烙铁还要烫手。

    他自幼生长于长衍宗,所知所识皆是步维行赋予,万一二人M.XIAP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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