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再看了一眼步惊川。 方才情况危急,而如今他面对阮尤还需全神贯注,不得分神。方才他只顾得上击退阮尤,还来不及注意步惊川的状态。 此刻再看去,却见方才尚倒在地上的人已经在不知何时起了身。步惊川紧闭着双眼,灵力卷起的狂风在他身侧形成一股乱流,乱流所过之处草木低伏,在这灵力的余波之中震颤着。然而那灵力气势虽盛,却没有伤到那草木分毫,甚至还夹杂着一股生机,直叫草木雀跃。 那是独属于天地造化的力量,自有一番恢宏气势,如今在步惊川身上出现,却未有半点违和。 就连远处的长衍宗众人都被这气势所震慑,惊讶望向他们所在的方向。 而身处这狂风中心的二人,比远方众人能够更清除地意识到,眼前的存在,乃是自亘古存续至今,因而才格外地撼动人的心魂。 阮尤极快回过神来,当即意识到情况不妙,再顾不得秋白的存在,挥手向步惊川放出数道魔气。秋白的反应却也不慢,他二人如今境界相当,实力也相差无几,因此阮尤匆忙之间挥出的一击,极快地被秋白挡去了。 秋白对着阮尤怒目而视,警惕着阮尤再次动手。 任谁都知晓,眼前步惊川体内的这股力量苏醒,虽看着声势浩大,似乎势不可挡,然而他们却能够清除地感知到,步惊川本人仍旧是心动期后期的实力,那力量其实还未给他所用,因此,如今还是步惊川实力最脆弱的时机。 阮尤正是深知这一点,才急不可耐地出手阻拦。因为没人比他更清除眼前的是怎样可怕的存在,他曾经直面过全盛时期的对方,却始终讨不了好。 而唯有衬着对方尚未完全苏醒、实力还未掌握之际,才是他最大得手的机会。 其实他本来也并不抱什么希望,毕竟他还没忘记,眼前也有一个相当难缠的主。 “你可真是他的一条好狗。”阮尤的攻击被拦,不由冷笑一声,声音中却是掩盖不住的气急败坏。 千年前,他们可是格外熟悉眼前的这对搭档。东泽实力虽强,却不轻易动手——毕竟跟在他身边的秋白,便是最好的打手。极少有人能够将秋白逼退,再惹得东泽出手。因而,那个时代的人,总是私下里称呼秋白为“恶狗”。 与秋白正面对抗过的他们,格外清楚秋白的原身乃是白虎,但唯有给秋白起这般带着侮辱性质的称呼,才能出一出他们心中的那口恶气。 秋白自然是清楚这些手下败将对他的称呼,毕竟他们从来没有藏着掖着,然而,他却从来不在乎,“你也只有靠动动嘴皮子才能找回面子了。” 阮尤冷哼一生,没有接话。他正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秋白。 他与秋白实力相当,强行突破袭击得手的可能性太小,更何况,他是阵修,向来都不善于攻击,对他来说,防守才是他最好的手段。 可如今情况并不一样,他可不是一个人。 他眯了眯眼,几道强大的魔息忽然朝着他们这个方向靠近。 那是原本留在长衍宗的那几个元婴魔修,失去秋白的助力后,那几个魔修原本以摧枯拉朽的速度,摧毁着长衍宗的一切,然而那些魔修却忽然纷纷停下动作,忽然转身朝着长衍宗之外的地方去了。 连同着在长衍宗宗门处那道强盛的气息,这番变化实在是叫长衍宗众人都有些摸不清头脑。可实在是分身乏术,再查看不得那边的情况。 “此处魔修还未完全剿灭,别分神。”步维行率先收回了目光,神色有些复杂,他提醒着诸位长衍宗长老与弟子,自己却不免走了神。 是时候了。他想着,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却不免还是觉得有些失落与惋惜。 那人的回归是一个定局,这是他自步惊川幼时就知晓的事实。只是他从未想过,这事会在他跟前发生,还……如此快。那孩子,分明还未及冠。 只是步维行再也没有为自己视若亲子的弟子加冠的机会了。 他心中五味杂陈,最终只能化为一声轻叹。 而另一边,秋白自然也察觉到那快速逼近的气息。 元婴期的修为及其可怖,那几个魔修几乎是在转眼之间便来到了他的跟前。 秋白目光一凝,面色不再从容。 他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十个元婴魔修,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解决这十个魔修倒不是什么难事,但是有这十个魔修存在,他无法轻易阻拦阮尤的攻击……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步惊川。步惊川如今正处在最重要的时机,他也能清楚感知到自步惊川身上散发的灵力,以及那灵力运转之间的余波。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