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表人才,也是个知书达礼的,双方父母都格外满意。城里的婶子们总会在空闲时搬出竹凳坐到一块,沐浴着午后的日头补着手中的衣物,她们总是捂着嘴偷偷笑着,小声说着好事将近了。 衍秋也长了不少个儿,历经十八年,终于长成了成年老虎的模样,若是不动作,倒是天然有了几分不威自怒。只是如今衍秋神智初开,认知却还是与总角孩童无异,也只会如孩童那般模糊地吐出几个字,倒是激得城中不少人爱心泛滥,总爱用逗弄孩童的语气同他说话。 起初嫌弃衍秋的丁先生也赫然在列。只是衍秋这些年来生病也只有丁先生能治,衍秋在他手下没少吃过苦头,因此记了仇。任丁先生如何轻言细语地哄,都不为所动,气得老先生又岀去云游去了。 生活一切照旧,一如十六年前。而这十六年间动静最大的,莫过于坐在东泽跟前的苏长观。 “长观真人这回出关倒是足够高调了,”东泽说着,伸手为长观斟了杯酒,向着苏长观敬了一下,“恭喜真人成婴,我可得加把劲了。” 闻言,苏长观面上的洋洋得意变成了苦笑,“你可别笑话我了,比起你这深不可测的,我这区区元婴算得了什么。即便如今我已有元婴实力,也还是未能看透你半分。” 东泽摇了摇头,“我长你百岁,修为在你之上才是应当。倒是你,不足四十岁的元婴,不论放在何处,都是一番传奇。” 苏长观十七八岁那年便已成金丹,算是真正踏上修炼一途的修士,如今在结丹的十六年后能够顺利结出元婴,便属于是天道眷顾了。 这般实力,甚至比当年朗月明一战成名之后的威名更甚。 东泽才想起朗月明,面前的苏长观面上忽然出现了几分赧然,“比起师姐当年……还是差得远了。” 东泽瞥了他一眼,沉默不语。 他与苏长观认识这么些年,即便对人的情感再迟钝,也意识到了苏长观对朗月明的那点小心思,然而这属于苏长观的私事,他也不该过问。更何况,这二人似乎还未捅破那层窗户纸,他自然不会主动提起,自讨没趣。 正当他打算再说些什么转移话题时,忽然察觉到天地气机一震,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在缓慢苏醒。 东泽心下一紧,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同样察觉到这番变化的苏长观同他一道望向那气机震动的方向,面色也是一变。 “是北斗星城的方向……今日总该不会是他生辰罢?怎的你离去他还动了这般大的脾气?”苏长观微微蹙紧了眉头,忽然察觉出几分不对来,“这气息像是金丹雷劫,却好像比金丹雷劫来得厉害,不会是……” 无人回答苏长观的问题。待他再朝东泽原本坐着的地方望去时,那原本安然坐在他对面的青年早已不见了踪影。 苏长观骂骂咧咧地结了帐,飞快地朝着那劫云汇聚的方向赶去。 好在这些年他去过北斗星城不少次,也算得上是轻车熟路,用不着东泽带路。 早些时候,他还疑惑东泽这般修为的修士为何会养这么一只不堪大用的妖宠,憨憨傻傻灵智未开。即便是养作日后当作妖宠驱使,却又不见得东泽同那妖宠结血契。 然而他认识东泽十八年,以东泽那般的性子,横看竖看也不觉得东泽会是那种喜欢养妖宠的人。平日里东泽对孩童与妖兽虽然称得上是和颜悦色,却也不见得有哪些意外的偏爱,谁知道这一开始跟个猫崽儿似的衍秋为何能够入他的眼。 可此刻,他看着这漫天劫雷,不得不承认,东泽在这一点上眼光着实独到。 妖族需要经历的第一道雷劫,多数为成丹的雷劫。四阶妖族的实力相当于金丹期的道修,它们在经历过成丹雷劫后,便能结出妖丹,得化形之力,成为真正的妖修。 而这降落的劫雷,却比苏长观所见的所有金丹劫雷都要来得强悍。甚至……与他前不久所经历的元婴雷劫不遑多让。 苏长观一时之间感到有些难以置信。如衍秋那般年轻的妖族,何来如此强势的劫雷?要知道他自己也是靠着身上的法宝与佩剑才得以勉强渡过元婴雷劫,而他经历过元婴雷劫后,也是调养了好一段时间,才终于恢复元气,可见这渡劫的雷劫威力之大。 他与东泽相识十八年,自然也知晓衍秋是东泽自十八年前在野外捡到的,年纪并不大。在他的认知之中,仅有龙凤二族,会如此年纪的时候便经历成丹雷劫。 但很明显,衍秋身上的血脉,显而易见与龙凤二族之间并无甚关联。想来即便衍秋身上的血脉再如何强大,也不该是能与龙凤二族那般存在较量的。 衍秋身上恐怕是因为有些奇遇,才会有这般强度的雷劫。然而叫他直接问东泽,东泽恐怕是不愿意同他坦白的,又或者,是东泽自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