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护,未被波及,才叫他无法进去。可其余的城池,皆是毁于战乱,师父们只留下了抵御魔修的阵法,却从未防备过道修。” 起初,秋白还在金秋殿中时,只听监兵说北斗星城已经被毁了。可他心中仍旧有些许的侥幸,总觉得能够有几人幸存。直到他随着步惊川再次进入北斗星城,才真的意识到,监兵口中的“不在了”是什么意思。 整整七个城池的人,皆化作无法离开此地的冤魂,他们被迫鬼气缠身,千年来不得舒缓的怨气化作鬼气,将北斗星城的遗迹层层包围。 数十万人一夜之间化作冤魂,这是何等残忍的做法,以至于如今步惊川看向北斗星城时,眼中仍是有深深的悲恸。 城中熟悉的人一夜之间离去,丁先生、玲玲,还有玲玲那个好不容易才和她夫君留下来的孩子。那个孩子,自初升起便多灾多难,鬼胎在人身内孕育,玲玲不知吃了多少苦,人鬼之胎能够存活,又是何其幸运,背后不知东泽与丁先生花了多少力气。 七城的人,那是东泽守护了一辈子的地方,也是东泽的师父们所守护的地方,就这样湮灭于战乱之中。 东泽祭阵,星斗大阵虽有成效,抵御住了魔修的入侵,可却救不了已经死去的城民。 甚至,那些城民可能不是死于魔修之手。秋白目光一沉,掩去眼底的积分戾气。 “我那日去寻你之前,还是丁先生为我指的路。他们都在去往星斗大阵的通道中,很多人。我以为他们在那处足够安全,没有魔修能够进去。”他轻声开口道,“可谁知,那日重新回到北斗星城,竟是得知他们都无人幸存的消息。” 分明在那日,他都见过,都还是活生生的人,足足七座城,数十万人,都永远地留在了这处,连一个体面的葬身之地也没有。 他们当中有青年,有妇女,有耄耋老人,有稚童。可都无一例外,留在了这处。 步惊川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丁先生……他那般修为的修士,有灵气锻身,亦有修炼过魂魄,按理说他才更容易留下魂魄。可我在亡魂之中并未见过他……想来是因为,祭阵的人中,便有他。” 甚至,说不定还是丁先生带的头。 而到底是何种变故,才会使得丁先生这般沉着冷静的性子,要选择这般决绝的做法。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他心神一动,忽然想起自己初次作为步惊川来到星城遗迹中时,那城民凝聚成的亡魂交给他的东西。 一个司南。 他们还对他道:“东泽,我们一直都在等你。” 彼时听到那话语,他心中还只是愧疚,可久而久之,他却忽然意识到,其实城民们一直都知道,他不曾离开。 既然未曾离开,又从何而来的“等他”? 他从储物戒的深处取出那个司南。那个司南到手以后,因为一系列的变故,步惊川一时也忽略了这个司南的存在,只将其收在了储物戒的深处。 而后来的变故来得太多、太快,叫他一时之间无暇分神,以至于忽略了这个司南的存在。 以及,北斗星城的阵法向来都能识得来人,城民才能正常进入北斗星城的地界,外来者若是不经他的同意,只会走到荒郊野岭。北斗星城又何时有星城密匙这般东西了? 加之秋白向来知晓北斗星城的出入口,北斗星城更不会排斥他的存在,为何秋白那时尝试进入北斗星城,会被拒之门外? 他如今细细回想当初进入北斗星城的过程,才惊觉竟然多了这么多反常的地方。 是有一个极为熟悉北斗星城的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做了如此多的事情。但是这个人的动机到底是什么?是敌是友? 这一切,他几乎没有丝毫头绪。 北斗星城外,有无数阻拦闯入者的阵法。其中一个,便是将这处伪造成一处荒凉之地的幻境。然而这幻境阵法的画面被更改了,被改成了北斗星城以往的模样。 若说这些只是阮尤做下的,那未免有些太过自欺欺人。他知晓阮尤虽在阵道一途有着天分,能够破解他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