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越酸,张霈恹恹回屋了,反正刚吃完饭,睡觉吧,睡醒起来就不难受了。 她缩被子里闭眼刚叁四分钟,门敲了两敲就被推开了,她哥刚进门就“啧”一声:“空调开这么低找死啊?”说着从她枕头旁边拿遥控器调高,见她不吱声,语气缓和了点儿:“怎么了突然睡觉,不舒服?” 张霈这会儿不想搭理他,闭眼接着装睡。 张泽意识到妹妹睡着了,也就不再说话,从她身后绕过手摸了摸她额头——不热,应该没发烧。难道这两天又吃得不对付了?张泽左想右想,成天在他眼皮子底下能吃坏什么东西?他看了她一眼,脸色还好,不像生病。 可能只是单纯犯困。 张霈闭着眼连大气都不敢出,她能感受到他的目光,甚至能感觉到他特意放轻了的呼吸。他怎么还不走?她快坚持不下去了!等等,他不会已经发现她在装睡,所以故意磨她吧? 以她哥平日里那所作所为,他还真干得出这事来。 就在张霈打算放弃抵抗睁开眼睛的时候,脸却轻轻碰上谁的手指——废话,还能是谁的,现在在屋里的除了她跟她哥还能有谁? 触碰的那一瞬她条件反射瑟缩一下,睫毛也一颤,那手指就不动了。等他确认她仍在“熟睡”而没有醒来之后,那手指轻轻顺着她脸颊走。眼睛,鼻子,哪里被他碰过,哪里就麻酥酥地颤栗起来;最后手指轻轻抚过嘴角,没有去碰触她的唇。张霈心跳如鼓,他这是一时起了玩心吗? 可是哪里有这样的恶作剧呢?小心翼翼的,仿佛是在触摸什么价值连城的珠宝一样。 手指离开了,但哥还没离开,他轻轻的呼吸还在耳畔流连。 张霈的手死死拽着被子,如果这真是个恶作剧,那这回真是她败下阵来,输得一塌糊涂了。 不知过了多久,张泽才轻轻起身离开,门被轻轻带上,张霈立即跟虾米似的缩成一团。 - 张霈真睡着了,再醒是饿的,加上厨房里滋啦的炒菜声。 她做了个不太好的梦,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心里发堵。 她梦见自己坐在湿淋淋的棺材里——好像还是那种金属棺材,里头湿淋淋全是水。她坐起来,浑身都没力气。张泽——应该是张泽长大之后的样子,轮廓更深邃,身材也更高大——穿着白大褂,本来坐在离她比较远的地方,见她醒就一步一步走过来,直到弯下身子,目光与她平视。 “谁在乎你。”他盯了她好久,才低低地这么说:“你这是找死。” 张霈想抬起头去看他的眼,可是她在梦里竟然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然后张泽就像刚才那样,轻轻抚摸她的脸,最后抚上她的唇。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这回看清了——他怎么竟然在哭呢? 她那个魔王哥哥,什么时候掉过泪。 紧接着,梦里的张泽吻上来。 很真实的触感,他柔软的唇,他温热的泪,死死拥紧她,以至于胸腔产生痛感...... 她在梦里如愿以偿,可是她为什么这么难受呢? 湿淋淋的吻,他轻声但暴躁地、无奈地训斥。 张霈一蹬被子醒过来,脑袋晕晕乎乎地发胀。 一开门,厨房里就飘出香味儿,她信步摇摇晃晃往厨房里走,张泽在做煎鱼。 挺拔的背影,这是她哥。 他就穿着t恤短裤,腰里松松系着围裙,可她恍惚一瞬又看到梦里的张泽,这回是他的背影,依旧穿着白大褂,上头琳琅满目缝满商标...... 她不知道为什么鼻子一酸,没头没脑往前撞过去搂住哥的腰。 张泽吓了一跳,背后突然贴过软乎乎温热的身体,随即反应过来,家里除了他跟他妹子还能有谁呢? 张泽拍拍她环着他腰的手:“睡傻了?” 身后人不说话。 张泽关了火转过身,矮下身子问:“说话,怎么了到底?做噩梦了?” 张霈眼睛酸,但是哭不出来,只得点点头。 张泽见她没事儿又嗤笑起来:“这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