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柚冲老夫人欠欠身:“外祖母,我带戴公子去偏厅谈一谈。” 老夫人面沉如水,挤出两个字:“去吧。” 就刚刚固昌伯世子闹腾的劲儿,她要再拦,还不闹得人尽皆知。 偏厅中,辛柚示意小莲去门口守着,这才看向戴泽。 也不过十几天,那个嚣张肆意的纨绔子就不见了,出现在眼前的是形容憔悴的少年。 他的眼睛却雪亮,一眨不眨盯着辛柚:“我父亲的死果然与庆王有关。寇姑娘,你都说对了!” 表哥被关入宗人府,说明犯了大事,父亲就是被连累的! “那戴公子找我是——” 戴泽眼神热切:“寇姑娘,你帮我看一看,我会出事吗?我不能出事的,我娘听闻庆王被关入宗人府都吐血了,我要再出事,她定然受不住的” 说到后来,少年眼泪流下来。 辛柚紧紧抿唇,好一会儿才开口:“我观相,只能看出近期福祸,再远就看不出了。” “你的意思是我近期没事?” 辛柚微微点头。 “多谢。”戴泽露出个笑,很快又消散,扯下装钱的荷包往辛柚手里塞。 辛柚怎么可能收这钱:“戴公子早些回去吧,你热孝在身,到处跑会让人议论的。” 再去了老夫人面前,戴泽就规矩多了:“今日叨扰了,请老夫人不要怪罪。” 老夫人哪敢说什么,赶紧走人比什么都强。 等戴泽离开,老夫人屏退伺候的人,面色沉沉看着辛柚:“青青,你和固昌伯世子是怎么回事儿?” 辛柚一脸坦荡:“他有求于我。” 老夫人第一反应是不信:“他能求你一个小姑娘什么?” “那外祖母觉得呢?”辛柚弯唇,“难不成比起有求于我这个原因,外祖母更相信固昌伯世子与我有私情?” 老夫人猛吸一口气:“青青!这是一个闺阁少女能说出口的吗?” 辛柚一脸无所谓:“能在心里想,有什么不能说?” “外祖母不是这么想,是怕别人闲言碎语,有损你闺誉。” “只要少卿府的人不说,外人又不知道固昌伯世子登门是来找我。” 老夫人气个倒仰。 合着要是传出去,还是少卿府的错了。 “您不要杞人忧天啦,比起固昌伯被杖杀,庆王被关进宗人府,这都是芝麻大的小事。”辛柚笑吟吟安慰。 老夫人一阵窒息,确实被“安慰”到了。 缓了好一会儿,老夫人留意到了辛柚的穿着:“你这是出去了?” “嗯,出去逛了逛。” 老夫人张嘴想说教,最后放弃了。 辛柚离去后,老夫人让管事嬷嬷去训斥了门人。 明明发过话府中人等闲不许出门的,怎么表姑娘出府连个风声都没? 门人老老实实认了错,转头就把这消息送去了晚晴居。 辛柚再次体会到了不小心收买了大半少卿府的“好处”。 接下来的日子百官勋贵风声鹤唳,时时探听着朝中动静。 而市井间突然有了一个传闻:之所以不见松龄先生踪迹,是因为松龄先生不打算给青松书局写书了。青松书局的东家寇姑娘把松龄先生秘密关了起来,除了写书哪里都不许去。 小莲说起这个传闻时,好气又好笑:“这也太离谱了,亏一些人编得出来。” 辛柚却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应该说,从突然有了松龄先生是失踪多年的皇后娘娘的人这个传闻起,就有些不对劲了。 到现在,几乎可以肯定这些传闻是有计划散布的。 这幕后的人是谁? 以庆王为中心的利益阵营,还是另有其他势力? “去跟外边的人说,多留意着传闻。” 看来这少卿府,还要住下去。 而此时的兴元帝,与朝野猜测不同,他最急切的不是京营统领伍延亭的叛逃,也不是贺清宵一行人对定北的调查。 这些都看得见,摸得着。 他最着急的还是松龄先生至今杳无音信。 后宫并没有可以贴心说话的人,兴元帝在大太监孙岩面前忍不住吐露心声。 “难道M.XIApE.COm